时爱已经很久不去想那件事,早就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才不会放在心里面占用她美好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来开心的。
时爱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装男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仓库里面拖。时爱的断腿在地上刮着,冷汗顿时就像是雨水一样下来,可是她一句痛都没有喊。
一张柔软水润的唇被她细细整齐的贝齿咬得充血。
那一年,时爱下自习,碰上了一个暴露癖,一路哭叫着跑走。迎面碰上童谣,一问原因,立刻让她擦干净眼泪,回去找那个人。
那个变态果然还没有走,正在那儿乐呢,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回来了,立刻来了一招大鹏展翅。
时爱当时又要跑,谣哥抓着时爱,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叫也不让她跑走,“你好好看看,就那样子,还好意思拿出来现!我拿来剔牙都嫌细!”
这回轮到那个暴露癖哭着跑了。
谣哥仰天大笑三声,教育时爱,“这些软弱的人总是用不正常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满足他们可怜又自卑的loser心态。你越是害怕越是痛哭,就会越是取悦到他们。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与其哭叫,不如留着力气来思考。”
时爱被丢到高高的水泥堆后面。
西装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当年在花街,我爹地死在你手里。“
时爱眨眨眼,“你是那个龌龊老头的儿子?”
“什么龌龊?”西装男咬牙切齿,“当年我国外,我爹地死了,我不知道。等我回来,呵,原来他是被你害死的。时家大小姐果然厉害啊,杀了人,都不用负责任。既然法律不能让我得到公平,那就让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公平。”
时爱冷笑了一声,摸着自己的断腿,“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花街,为什么我要杀一个老头子?你了解过?”
西装男蹲下来,扯住时爱的头发,小丫头看着年纪小,可是精致的脸蛋上总是有一股高高在上的骄矜,看上去傲慢地很,让人十分不舒服。西装男刻意要折磨时爱,欣赏着时爱冷汗不停的模样,“我为什么要了解?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要找那么多的借口!”
时爱额头的青筋直跳,牙齿根部紧紧咬合,愣是没有发出一点点呼痛的声音。
西装男拉扯了一阵觉得没意思,收了手,站起来。
时爱平复了一阵,缓缓抬头看他,“软弱的人,总是用自己受伤来找借口,永远不会去找问题。”
西装男皱眉,“你说我软弱?”
时爱缓缓往后爬,靠在一个水泥袋子上,让自己能够坐得舒服一点,她还抚了抚自己裙子上的纹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要让自己看上去很漂亮的样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狗带了呢?
时爱笑笑,嘴里似乎都有铁锈的味道,“我当年是被人强行押送到花街。你家老豆,都可以当我爷爷了!我当时身上还穿着校服,我还是个中学生,他都变成了狼扑上来。”
那曾经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在方南的陪伴下慢慢恢复。
想到方南,时爱的嘴角微微温柔,她曾经那么幸福过,那是谁也不带不走抹不掉的事实,就算是方南现在变了很多。
西装男喃喃,“怎么可能?我老豆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你不知道他多厉害!他靠着做点小生意把我送到国外读书,我是我们镇上唯一一个留学生。“
时爱也想不到那个猥琐的老头子居然还能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那你就是用绑架杀人来回报你伟大的老豆?”时爱费力翻了个白眼,“你确实挺不错的,你杀了我,得报大仇,你接下来就会变成你们镇上唯一一个杀人犯留学生,厉害不?不仅可以在小镇出名,还会在全国出名,是不是想想就觉得有点小激动?”
西装男:“……”
先打击对方,再开出条件诱惑对方。时爱盯着他的表情,“我要申明一件事,你老豆当年的死是意外,毕竟那么大年纪了流连花街,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零件突然间咔嚓没了?再者,这个案子是警察结案。你不要觉得我家厉害地能插手差馆。我家被当时的港督打压,差点整个家都没了。”
时爱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这个西装男的报仇来的莫名其妙,连仇恨对象都搞不清楚,说明他对当年的事情不了解。于是时爱就一顿忽悠,先骗过去再说。这个男人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现在的成就的。
要真那么恨她,刚才时爱在路边拦车的时候,他就应该一脚油门轰上来,撞死完事。
“你现在来找我报仇,是不是觉得我家当年给的抚恤金不够?”
西装男怒瞪,“不要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时爱点头,“钱很臭?那你家当年可是问我家要了三百万赔偿金,我们一分不少的给了。”
西装男惊讶,“少胡说!你们家只扔了五十万!”
时爱看着西装男,眼神怜悯,“你在国外,你当然不知道啦。”
西装男瞪她,时爱耸肩,“我家有打钱记录,我可以随时给你看。”
她底气十足,西装男气急败坏地出去打电话了。
时爱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爱估计这个人爱面子肯定走了老远去打电话。
她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
一动,打着石膏的腿传来剧痛,像是有把刀子在里面。
时爱的眼泪一下子飞出来。
站不起来,那就爬好了。
时爱趴在地上,满手的灰尘,可是没有办法了,要是死了的话,她可就没有机会臭美了。
她也没有机会见到方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