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老爷子吩咐的。我们只是跟着你,不会打扰你的。”
两个保镖都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大高个,壮实,偏偏呢,生了小眼睛。
时爱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还要费力仰头。
“随便吧。”
时爱知道自己拗不过爷爷的好意,只好让他们跟着,前提是距离三米。
久违的校园,时爱一走进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时爱同学,恭喜你终于康复出院。”
“你的腿真的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吧。”
那些嘘寒问暖的人,时爱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偏偏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充满善意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从校门到教学楼,不过几百米的路程,时爱走了快半个小时。
直到看见贺书和,时爱才感觉看到希望,“贺学长!”
时爱立刻朝着他走过去,挽着贺学长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救命啊,贺学长。”
贺书和唇角漾开一个温柔的笑,虚扶了时爱一把,“怎么了?”
“好多我不认识的男生。”时爱脑子里面一片乱糟糟的,“他们好像都在我住院的时候给我送过花。可是我真的……一个都不记得了。”
贺书和看了一眼时爱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明白她的求救是什么意思,“这样不好吗?说明小爱受欢迎啊。新晋的校花名单上,你第一。”
时爱噗嗤一笑,“哈哈哈……谁评的,这么没见识?”
贺书和抿唇轻笑,时爱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美,她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对了,贺学长,我跟你打听一个人。”时爱在a大唯一交到的朋友大概就贺书和,“余恋,你认识吗?”
贺书和瞳仁微闪,轻描淡写道,“怎么了?”
时爱轻咬下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我想和她交个朋友。”
贺书和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跟慕清让交朋友。”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没有几个不喜欢慕清让吧。
时爱的反应则是让贺书和意外,“慕……清让?谁啊?这个人很厉害吗?”
在a大不知道慕请让的人估计就是时爱了。
贺书和并不是很想聊慕清让,又把话题转回去,“我虽然认识余恋,但是交际不深。她那个人,高傲,性子比较冷,要想跟她做朋友,可能有点麻烦。”
高傲、性子冷,这些特征,时爱那一天在夜宫早就见识过。
时爱一张小脸苦巴巴,她虽然不够聪明,但也不至于像渣爹那样那么直男得上去跟余恋打招呼说,雷猴,我是你妹妹!我们一起回家吧!
这种行为简直蠢死了。
血缘这种东西在渣爹看来很重要,在余恋那儿,明显一钱不值。
“你要是想见她,也不是不可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贺书和把时爱带进图书馆。
两个人直接到了顶楼。
通往天台的铁门被锁上,上面还贴着警告的纸条。
贺书和无视那玩意儿,抬手直接拉开门,时爱才发现门锁连同警告的纸条都形同虚设。
天台上的风很大,视野也前所未有的开阔。
整个a大的风景都一览无余。
时爱拢住被风吹乱的头发,“这里就能见到余恋吗?”
贺书和嗯了一声,“你往那边走。我就不过去了。”
时爱往前走,果然在一根柱子后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坐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玉白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点燃的烟。
时爱呆住。
如果渣爹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躲在图书馆的天台上抽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余恋像是感应到背后有人,带着笑意的脸在扭身看到时爱的时候,瞬间凝固。
为什么来的人不是贺书和?
“你来做什么?”余恋的语气很冷,“别告诉我,你只是偶然走到这里来。”
“姐姐……”时爱艰难得出声,嘴唇干涩得厉害,余恋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转回去,只留给时爱一个背影。
“别叫我姐姐。”余恋吸了一口烟,熟练地弹掉烟灰,俨然是吸烟的老手,充满了沧桑感,“亲情真廉价,呵。”
“不管怎么样,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你回家的话,不是对你更好吗?”对着一张酷似小鱼的脸,时爱实在没办法冷言冷语。
为什么小鱼和她会长得那么像?如果小鱼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吓一跳?
“那么想让我回去?”余恋眯着眼,对她招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