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喜欢她扎着头发的样子,喜欢让如云一样顺润的长发披散下来,在肩头颠簸,巴掌大的小脸隐匿在黑发之后。
她扬起脖颈,黑色的头发与白皙的脸颊形成强烈的对比,像是黑色的瀑布滑落到窈窕的后背曲线上。
男人的刚硬与女人的柔软天生互补。
现在,时爱只能扎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在脑后,脖子上系着意大利真丝小方巾,为的是挡住脖子上的吻痕。
方南跟在时爱的后面,落后将近两米的样子,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小爱,怎么了?”
时老看着时爱的小嘴上都能挂瓶子了。
“都是我的错。让她等太久。”方南抱歉道,抢在时爱之前开口。
睡了一觉之后的方南神清气爽,看上去精神状态也比早上好太多。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真让人羡慕,时老微笑着佯装不悦,“她就是个急性子。”
时爱皱着小鼻子哼了哼,“爷爷,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张口就讨喜气。
时老开怀大笑,“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在场的都有份!”
管家端上托盘,家里在场的三个孩子轮流上前,给长辈行礼,拿到大红包作为奖赏。
吃完饭之后,时爱暗中看了一眼方南,“我今天晚上跟人约了吃宵夜呢,爷爷我就不陪你了。”
时老摆摆手,“去吧。”
习惯性地叮嘱方南,“让你方南哥哥送你过去。”
方南跟着时爱一起起身。
同时,皇甫珏站起来,“我没什么事情,我也想一起去。我很多年没有回港城,很想念家乡的夜宵。”
时爱脱口而出,“阿珏,你不是最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了吗?”
学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
上回在国外,时爱想在路边的流动餐车上买热狗,阿珏都拒绝了,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沙门氏菌之类的……说了一堆时爱一个艺术生听不懂也不想搞懂的东西,她就记住了一点,阿珏洁癖越来越严重了哦。
皇甫珏微笑着,“你记错了吧?”
时爱当然不太愿意阿珏跟着一起去,她想跟方南哥哥过二人世界。
幸好这个时候爷爷开口留阿珏到花鸟厅说事儿,阿珏只能放弃。
时爱赶紧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方南开车。
“有什么惊喜?”时爱坐上副驾驶又高兴了,很期待方南说的惊喜。
车子开到海边,大冬天海岸线沉寂,凌冽的寒风吹起头发。
“可以睁开眼了。”
方南从远处回来,站到时爱的身侧。
焰火绽放在浓郁的夜色里,看得人心醉。
方南低头看着时爱,时爱看着焰火,焰火照亮这对无法见光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