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没课,明天又是周末放假,两人闲着也没事儿干,合计着找了部电影一起看。
电影刚开始,关安月回自己位置上从柜子里翻出一大瓶碳酸饮料。
“把你杯子拿出来,我给你倒点儿。”
环视着桌子周围,想起原本在桌面上摆放的杯子都被她收进了柜子里。
此时也整理着衣服起身。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样貌不一的保温杯。温热的指腹在冰凉的杯壁上停留了片刻,她想了想,又将手指越过这些,将里面自己先前买的陶瓷杯拿出来。
“给。”将杯子递给好友,她随手按下了开始。
最新上的电影,她们比较感兴趣的题材几乎都看过了,此时放的是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片。
整体色调很是温情,故事也很吸引人。
这部电影她们最起码看了得有三遍,里面情节记得都差不多了,便边看边闲聊。
关安月眼珠子不停地滴溜溜转着,最后落到了好友放在一旁的杯子。
她往前凑了凑,故意嘿嘿笑了声:“你怎么又把这个拿出来了?保温杯呢?”
“……”
温诗文知道她是故意的,紧抿着唇默默转过身睨她一眼:“你够了啊。”
“好好好,不说不说。”关安月连忙求饶,又八卦地问:“那个陈……天元?是叫陈天元吧?”
她闷声嗯了声,随口问:“怎么了?”
关安月问:“你有问出是谁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吗?”
相处的这几年,她能看出来温诗文这个人脾气很好,但这也仅限于表面。其实她这个人内心将所有事物与关系划分的很明确。一旦不经她同意越过这道城池,如果她当时心情好或许会自己忍下,但如果碰上她心情烦躁的时候,那不用想,又是一场大战。
温诗文摇头,冷着声说:“没,他不说是谁给的。我也懒得问。”
临床旁边的钟青桦像是听到了她们谈话,也凑过来问:“你们再说谁?”
顿了一秒,她又紧接着问:“是陈天元吗?他加你了吗?”
恍惚间嗅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手上动作渐渐停止,温诗文蹙着眉,缓缓转过身,问:“你认识他?”
钟青桦点头:“认识,编导班的,每次专业课都会碰见。”
心里漠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意,她又问:“我联系方式是你给他的?”
钟青桦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对啊,他加你了吗?”
此刻,温诗文感觉自己像极了小丑。
遏制住心中突然窜起的火气,她尽量将自己语气放缓:“你给他之前,怎么不问下我啊?”
?
钟青桦丝毫没觉得不对劲, 继续说:“这有什么?不就是给个联系方式吗,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个反问, 像是让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一时间, 胸腔里愣是憋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她拖着凳子往后撤了撤,转过身与钟青桦对视,说话前深呼了口气:“先不管我生不生气, 这件事跟对方说一下不是基本的吗?”
气氛骤变。
钟青桦也愣了秒。
似乎也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温诗文,语气突然变得这么冲。
她捂着胸口,眨着眼睫,惊慌失措地说:“你干嘛啊?那给就给了,你这么凶干嘛?有什么都不能好好说吗?”
温诗文莫名有种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这句话当即就想起身好好同她理论理论。
但转念想到日后还有一年要在同一寝室, 她自顾自顺着气,直到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才继续开口:“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凶你, 我只是问一下。”
眼见局面越来越僵, 关安月慢吞吞起身, 将好友往自己身后扯了扯:“都好好说, 别激动。”
尹娇在上铺也听到动静, 连忙从上铺下来赶过来:“怎么了?吵什么?”
钟青桦眼睛里布满一片氤氲, 在所有人都凑过来之时滴下了两滴眼泪。
“一个破微信号, 给就给了,你至于这样吗?”她站在尹娇身侧, 哽着嗓子说道:“温诗文, 你就是矫情, 人家就加个你微信又没干什么, 你生什么气啊, 搞得像人多愿意贴着你似的。”
听着这番话,温诗文微睁的眼睛都不禁瞪大。
“从头到尾我有说这些吗?”温诗文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你不要把你自己认为的观念放我头上。钟青桦,这种事儿今天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吧?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这样?”
上一次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是大一上学期。
当时四个人都不太熟络,几乎每天脸上都带着面具,时不时笑一下。有时也学着其他宿舍的样子,一起结伴出去聚餐,尹娇多数是不去,因为开学前都说过,她们也不介意。
就是某次聚餐回来,温诗文不知道被谁偷拍发到学校表白墙上,因为当时很晚,评论下面
', ' ')('有两个男生以开玩笑的口吻要联系方式。
钟青桦当时看到,嚷嚷着说要把她微信号推给他们。她话刚说完,温诗文已经明确表达了拒绝的口吻,但钟青桦非打着哈哈,背着温诗文直接把她的微信号留在了评论区。
第二天醒来正午,温诗文发现自己账号上多了将近十条好友申请,并且少部分人说话口吻极其恶心。
混沌的脑袋立马清醒了过去,她去质问钟青桦,钟青桦当时刚醒酒,也立马道了歉并且保证下次不会再把把她推给任何一个人。
而当时并没有可以修改微信号的功能推出,且微信号在创号那天改过之后便不能改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温诗文不得不把搜索功能关了。
因这一举动,她正好错过了一场晚会的邀请。
这时,关安月像是也想到了这点,愤愤不平道:“青桦,你说的有点过了。之前那件事之后诗诗就交待过,你怎么还是这样。”
钟青桦知道她俩关系好,此时见矛头全对着她,不由得哭的更厉害了。
“那一样吗?我就只给了陈天元。”她说:“又没给很多人,而且人陈天元也不是外面那种乱来的人,就认识一下怎么了?”
温诗文此时几乎已经被钟青桦无理取闹地劲儿惹得肝疼,再加上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呜咽声,心情更是烦闷。
双手紧握,她冷着脸抬眸与她对视:“你简直无可救药。”
钟青桦一噎:“你骂我?”
“你什么时候听见我骂你了?”温诗文懒得跟她废话,又若无其事地坐回自己位置上:“如果你认为无可救药是在骂你,那你这人真挺废的。”
“你、我……”钟青桦哪能想到温诗文会这么不留情面,顿时气的连话也说不出口。
她没办法,只能气冲冲回到自己位置上故意大声摔着东西。
尹娇见不吵了,也爬上床。闻声掀开床帘朝下看了眼,提醒道:“稍微小点声,不然等会楼下又找上来了。”
“你也欺负我?”手上动作停止,钟青桦撑着眼皮抬头朝身后上方望去。
“……”
瞧着对方气冲冲地架势,尹娇无语地再次闭上了嘴巴,合上床帘再次躺了回去。
但经过她提醒,钟青桦确实也消停不少。
而另一旁。
关安月余光悄悄瞄了眼那边,用只能两人听见的音量,说:“行了,你也别气。这几天本来事事不顺,你在气也只是同自己怄气。”
温诗文小幅度点着头,将手机扔到桌角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我知道。”她同样小声道:“我就是不懂,她怎么每次这样,跟我说一下,问一下我的意见很难吗?”
“我知道这件事很小,但我真的很反感这样。”
她本来觉得自己挺有理的,可钟青桦一哭,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咄咄逼人的意思。
电影看完,宿舍氛围变得十分微妙。钟青桦也没像往常一样回来就倒床上睡觉,而是同她们一样,一直坐在下来玩手机。
温诗文觉得此刻氛围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想了想,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书包装了件衣服,便随手将身旁垃圾提着从寝室出来了。
她出来之前,关安月也受不了氛围去对面寝室找小小去玩了,所以两人并没有碰上。
从学校出来,她自顾自打了车朝京郊方向走去。
在微信上与老温同志提前说了声,又和好友留了言。
温诗文:【安月,我今晚不回宿舍了,我爸找我,我过去一趟。】
过了许久,关安月回道:【行,正好去那边散散心。】
关安月:【但散心的同时,不要忘了关键。】
她每天轻皱,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关键?什么?】
关安月:【问问温叔关于冯雅雅的事啊,知人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冯雅雅的事老温同志那天也给她讲了个大概,从老温同志口中的复述,她倒觉得冯雅雅这人挺好的。
最起码在小时候,她经常照顾她。
与好友简单聊了几句,瞧着手机快没电了她便合上手机没在继续聊。
学校那块儿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北京城中心了,从京城中心到京郊,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最起码也得五六个小时候。
若是运气不好,正好遇到某家大公司团聚,长长排队的车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呢。
路上,司机见她不爱说话,实在闲不住跟她聊了几句。
“看您这么年轻都在研究所上班了,年少有为啊。”司机逗乐儿地说着。
温诗文小幅度摇头,否认:“我还是学生,我家里人在那工作。”
“这样啊。”司机不禁感慨:“能考上北京的学校,真牛。”
听着司机口音像是老北京人,但结合这句话,温诗文忍不住问:“您不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来着打工的。”司机像是想到了什么,笑
', ' ')('了声:“您是不是听我口音有点北京味。”
她不可否认地点头。
司机又说:“我都来这儿好几年了,一直再开出租车。”
在她印象里,开出租车这项工作是挺自由的,但时间长了对腰和颈椎不好,尤其是中来年人。
“您怎么不在这里找个其他工作,有的工资也挺高。”
“咱没那学问啊。”司机厚实的嘿嘿笑两声:“开出租车也挣钱,比在我们那里挣钱多了。”
一路上,两人像是找到了话匣子。
到目的地的时候,夜幕早已完全降临,下车前将路费一并转给了司机,她推开车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