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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令皇子怔愣原地,见对方就要离开,他猛地上前抓住精灵的胳膊:“你指什么?”
“你知道我指什么。”
“你什么意思!”
皇子用力拽住了他的胳膊,将对方拉转回来。
他凝着那双逃避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冷漠。
玩家被蛮力拧转了半个身子,双眉不耐地蹙起,手中瞬时聚起黑暗魔力,却被直接扯起手腕,举到了空中。
“不要,”皇子咬牙吼道:“再对我用那招。”
话到音尾晃荡着碎开。
玩家心间一紧,随后发出暗叹,控制自己不去对上过于灼热的视线。凝结在掌底的魔法被他捏散,这别扭的姿势也无法让法术生效。
“发生什么了?”皇子声音放软下来。
他喉咙强压振颤,所有的不安来源都明白地摆在了眼前,让他知道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努力保持平静,稍微接近一步:“不是说好,有事一起商量吗?”
“嗯?”手指指间执拧地握着那想要脱离的手臂,语气越加低恳,就快接近讨好。
玩家舔了舔唇。理智与使命感终究战胜心软,再睁眼已没有了犹豫。
他扫去周围,没被束缚的另只手手心一转,未聚结饱熟的魔法弹道打在一旁马圈中的马脖子上。
马儿受到惊吓,怒提前蹄,伸舌嘶吼。
皇子被这出举动整得措手不及,惊愕地看着比人高出一倍的棕马蹬蹄着,若不是它由皮绳拴着,估计会直接冲出棚子。
【悬赏+5金币】
“是谁!”
城中侍卫闻声赶来。
玩家趁机从那略微松开的手中抽离开来,翻身跑入圣骑的宿舍之塔,拐过墙角的护卫朝着皇子这个共犯一拥而上,皇子反应过来也一头追进塔中。
他死死跟在矫捷身影后面穿过长廊,脚步一搓跑上那人蹬入的楼梯。
弯弯转转的扶手带他连登七层。
士兵在后面一边叫人站住一边跟着跑楼梯,重甲与扶手擦撞出金属划声。
到了顶层,只有一间房。皇子跟进那间骑士长的寝室,穿过简单布置的睡处来到阳台。
精灵站在阳台围起的矮墙前,背对着他。
终于把人追到死胡同,皇子把手歇去门框上,弯俯下背,一阵换气。
一连跑了七楼的楼梯,早已气喘吁吁。
“你说清楚……”他说着紧紧扒住门槛。
玩家平息了呼吸,侧过身来。
皇子直起身,风将额发鼓动得凌乱,他吼道:“给我说清楚!”
玩家从阳台围墙离开,走到皇子跟前,眼眸宁肃暗淡。
皇子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角,磁哑的嗓音小心试探:“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玩家依然沉默着。
皇子声音一颤:“普雷尔?”
话音刚落,玩家上前一步,扣住他腰,吻住了那一双唇。
皇子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玩家侧头将他抵在门框加深这个吻,用力吸允那柔软的下唇,唇上的触感带动全身电流游走。
他舔开并没有闭牢的地方,再次尝到熟悉的气息。藏于齿后的舌头尤如蜜饯,环绕上去后便不顾一切地拥抱彼此,依依不舍地缠卷,好似记录着最后一次亲密一样。
耳边传来士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唇舌间的眷恋才逐渐分开。
皇子低低喘息,半含的眼睑里包含太多情绪。
玩家抽身离开,淡淡地说:“别忘了,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皇子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士兵的铁靴重重踩在木板上,对着两人叫喊着。
玩家不再看他,后退两步,手撑在矮墙翻身而下。
皇子心猛地一沉,抬步过去朝下而望。
阳台下是凸出的空中花园,已经空荡荡没了踪影。
“束手就擒,你被逮捕了!”
玩家从花园穿回楼梯,轻步三两阶跳下,出了圣骑士的宿舍塔。
他召唤出天马星,抚了抚颈部皑白如雪的鬃毛,骑马离开。
来到极限之都的护城湖前,换到湖边停靠的小船,划了两浆。
船儿离岸,他终于有空深深喘一口气。
把手指探入水面,指腹传来满载着真实感的丝丝殷凉。
水下深沉而十分清澈,甚至可以看见沉底的石子。他撩起一波湖水,带起圈圈漪涟。
湖面吹起阵寒风,风絮倒灌进敞开的衣领。
前不久,还有一个人在他冷得哆嗦时把衣服披给了他。
玩家闭上眼又叹口气。
感觉像抽离毒品,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果然有些东西不该轻易触碰。
划小船进入极限之都,走进镇里。
照面走来的便是刚在武馆里与人偶完成试
', ' ')('炼的某位青发刺客,正捻着软布擦拭手中银刃。
玩家微微抬眼,对方朝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玩家回了个点头。
欧兰特路过的步子顿下,睨眼看他:“你怎么比上次见神色要低落很多的样子。”
“啊?有吗?”玩家讶然揉揉自己脸蛋,抬唇笑起来:“你把老头安全送回来了吧?”
“那还用说。”
“十分感谢,对了,我想跟你测试个东西。”
他说着召匕首成型,向欧兰特直冲而去。
欧兰特瞳孔锁凝,抽起短刀乒铃乓啷一阵交战,边抵御边喊:“啊喂,这是什么东西啊,唔——”
他一连翻几个空翻,后退数米,拔出双刀。
“新武器。”玩家笑说。
欧兰特左一挥右一砍,那黏人的匕首被打跑后总是锲而不舍地飞刺回来。听见那话,他脸刷地黑了下来,“你”了一个字,扭头猛击,咬牙喊:“快让它停下啊!”
匕首被打飞出去,几乎跌落地上,绕一个圈又弹起和他继续对刃。
欧兰特目光对准那飞得更快的诡异之器上下横斗,几次把匕首摔到了土里,但没等他一脚踩上去又马上脱离地面。
玩家卷手召回,银器在手心上方打转。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包括那个被他们从狱中捞出来的黑衣老头。
欧兰特高举双臂,双刃被他交叉握着,胸口一起一伏,脸色不好地持续戒备。
看来对付高手还是难以近身。如果找到另一半的落蝎力量可能会好很多。
匕首随心一收,蝎戒乖巧地戴回指中。
站在围观人前方的老头走近过来。
好像是叫以色列?不对,以列亚?还是以利亚?这不重要。
“你的戒指……”老头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手道。
玩家低头瞧了瞧。
“还认得出来吗?”
老头露出些欣慰:“你获得了落蝎星的认可。”
“算是吧。”玩家忽而想到:“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若是阵亡的星使都会化作祭坛,那么这座岛上应该也存在这样的地方。
老头面上看不出情绪:“它是我的祖传之物,指引我来到这里。”
玩家根本不信。传家之宝也可以随意传给外人吗?但老头不再说其他,对此问题只好先行作罢。
回到地下血池,一眼便看见墨菲尔那高挑有致的身形,龙尾在她身后幽浮游动,而眼眸却合着,似乎是在冥想。
再次见到盟主,他闻到一股不同于血池阴腻之感的腥甜,正来源于墨菲尔身上。他这才注意到,墨菲尔手中的三叉戟顶端冒着绿色微光,混入满是血酱的氛围里只感渗人。
那是属于暗神,或者说墨菲尔口中的血神的力量。
墨菲尔看了看玩家手背,笑道:“干的不错,干净利落。”
玩家回想起救狱的任务,感觉已经十分久远。
摇头:“不是我的功劳。”
“我是说刺伤圣神。你的刃上还残有圣神之血,血神非常高兴。当然,老头安全归来,我也是很开心的。”
原来如此。他关注点很偏地注意到,墨菲尔原来也这么称呼老头。
紧接着盟主就派给他第二个任务:刺杀浸然国首相的孩子。
在一周目里,这个任务的接受者为欧兰特,而自己便是那时与之交锋并斩获对方。
“请容我问一句,为何要杀孩子?”
墨菲尔提了提她手中的三叉戟,话中添了些许冷漠,简短地道:“他们是血神的敌人。”
玩家听了微微顿下,心道不止一个孩子?
出口又说:“除了杀掉目标以外,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除掉敌人吗?”
墨菲尔疑狐地看了看他:“心软?”
“只是孩子的话,不至于非要处死吧。”
当然,对于杀人如麻的刺客来说,这种想法很是可笑。
“他们已被附体,只有这样才能驱赶藏于体内之灵。”
“就算把灵物驱赶出来,它总会找到下一个听他使唤的侍者,恕我直言,这样的行动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墨菲尔的眼眸威射过来,褪去笑意的脸庞不怒自威。
却见老头走了过来,年迈苍老的声音缓慢沉稳地道:“我找到一个办法,可以把星灵从侍者身上驱逐。”
玩家眼前一亮。
“这是我在从前的图书馆里,从石碑碎片上拓下的古文字。”老头拿出一卷卷轴:“在被侍卫抓走以前,我在圣堂前主教的房间里找到一段文字手札,里面描述了这段古文的意义和用途。”
“只要在脑门上画上这个符号,再念咒语,就可以阻隔肉体与灵体之间的连接,逼星灵另寻宿主。它原本是用来惩罚恶人的咒语。被施过咒的人,他与他的后代将永远从生命录上除名,不得踏入神域
', ' ')('。”
这个老头还是有点牛逼的。
玩家感谢着接过卷轴和翻译手札。
墨菲尔哼了一声,仿佛是不屑这两人多余的怜悯之心:“还有什么要求吗?”
玩家想了想,便道:“还是希望欧兰特能和我做伴。”
欧兰特和浸然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看能否触发什么。
“可以。另外,”墨菲尔忽道:“精灵正在集结反叛军。浸然国与恩迹森林离得如此相近,不妨去部落中看看。”
玩家很惊讶她会这么说:“是的,是准备去一趟。”
“我让佳尼尔跟你一起,她可以为你带路。”
玩家犹豫几秒,直白地把内心猜测问出口:“盟主大人要帮助精灵反叛吗?”
墨菲尔笑起来,那笑帷幄有度,妖冶的双眸可以将任何人的心魂轻易夺走,缓缓地说:“不,我们血客联盟没有政治立场。”
玩家收完任务便离开血池,在镇中装备店里换了价格不菲的牛皮衣甲,整装待发。
墨菲尔交于他的任务固然要完成,但现下一下子多了两个实力强劲的帮手……
玩家动了一边唇角,势在必得地笑。
三番五次与他为敌的杰克普洛,还有对斯德芙妮来意不善的兽人女王。
不如借此机会带队直捣龙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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