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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晩周醒来,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床单绑住,拴在床的四角,睡袍在身上完好无损的穿着,只是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陌生的男人站在床角,手拿着刚从他身体里拔出去的针管。
“你不用怕,我是一名医生,把你绑起来,只是方便我为你检查。”蒋麒冷淡的说着,把用过的镇定剂针管,丢进垃圾桶中。
不堪入目的记忆涌来,让季晩周逐渐丧失了想要反抗的欲望,眼睛一热,流出两行咸咸的眼泪。
他最终还是亲手毁了他在陆荒时记忆中的自己。
老天,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人逼到绝境上,才甘心。
“是...是荒时,让你来的?”
蒋麒眼中闪过诧异,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人敢这样称呼陆荒时,还是一个...拥有被玩弄无数次畸形身体的低贱男人。
其实从陆荒时把他叫来起,他就很好奇,毕竟一个自己身体都可以不顾的人,还是第一次如此焦急的命令他来。
“是,你也知道陆先生的脾气不太好,所以麻烦...您...配合一点。”
半个小时候,蒋麒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走到喝酒的陆荒时面前。
他已经快把自己灌醉了,地上叮咣叮咣的都是空酒瓶,陆荒时除了钱,最喜欢的就是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有不少阔气的客户,都挑好的送他,随便一瓶都值上百万。
他们以为送的贵一点,就能让陆荒时好好给他们卖命,殊不知,这些都只是他麻痹自己的工具而已,根本不分贵贱,甚至有时候效果不佳,还不及蒋麒的一针麻醉剂好用。
蒋麒早就看惯了他酗酒成性的模样,冷静的汇报道“他染上了毒瘾,不过不是很严重,而且身体被注射过大量的激素和致幻剂,身上还有很多....”
“嘭——!”的一声巨响,陆荒时手里的酒瓶被他砸在地板上,支离破碎的瓶茬,散落在客厅各处。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醉眼迷离地向蒋麒投去猎狼般的目光,瞳仁狰狞透着悲恸的警告“我不想知道这些,你的任务就是治好他。”
“我会的。”
得到回复后,陆荒时就摔门离开公寓。
天将破晓,他驾驶着汽车,在灯雾缭绕的马路上飞速疾驰。
陆荒时来到市中心的一间公寓,按了两下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
韩铎一丝不挂的站在门内,堪比模特的身材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那胯下微微勃起的性器,像主人一样兴奋。
毕竟陆荒时,很少会亲自来找他,这个邪魅的妖孽男,总是若即若离的吊着他,高高在上的让他触不可及。
“你不开心?”
他看着刚一进屋就跑到酒台上坐着的陆荒时,无比的肯定。
陆荒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浪荡散漫,断眉微挑,目光欣赏的看向有裸露癖的韩铎,魅惑的眼眸含着酒气。
隔间的卧室里传来缠绵的嘤咛声,一听就是个男人,他不禁嚷笑道“看我,我打扰韩少的好事了?”
韩铎走过去,腿间的性器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揉捏着陆荒时的肩膀,声音谄媚撩人“你来找我,才是最大的好事。”
陆荒时没理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才打量他的身体。
常年锻炼的韩铎,典型的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腹部排列有序的肌肉简直能让女人尖叫,即便作为GAY,他也会是及其受欢迎的那一款,更何况他还是本市最年轻的总裁,腰缠万贯。
陆荒时看了半响,渐渐心思就不知道心思游走到哪里去了。
他可以接受全世界男人在他面前脱光,放浪形骸地勾引他,让他不轨的视线游走在别人的每一寸肌肤,但却不能容忍季晩周那样做,一秒都不行。
因为23岁的季晩周,是不会这样的。
“你貌似,今天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
韩铎的声线起伏出一丝喜悦,早知道他今天会来,自己就该多去几趟健身房。
他懒懒地收回目光“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被肏的,还是肏人的?”
当你喜欢的人突然对你产生好奇,说不定就是爱情故事的开始,韩铎轻笑着压低身体,在他耳边,蛊惑的轻声低喃“如果是你,我愿意做下面的那个。”
缥缈的声音从陆荒时的口中轻轻吐出,却透着警告的意味“安安分分的做好一条狗,知道么?”
韩铎知趣地笑了,拿过抽屉里的烟,夹在两指间。
“新闻我看到了,胡鸾的案子这么棘手,你也敢接,真是不怕死,为了钱什么都做。”
“你真的这么爱钱吗?”韩铎质疑,但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而后又从鼻翼里喷出浓烟,语气带着莫名的腻嗔“小财迷。”
韩铎今年35岁,他很喜欢这个在众人眼中自私暴戾的陆荒时,也很喜欢用宠溺的口吻,给他起各种外号,例如小财迷,自私鬼...
但也只限于陆荒时心情好的时候,大多数他都
', ' ')('叫得很宠溺,不会露出一点的坏情绪,毕竟这个小男人,眼里从没有过任何人,万一跟自己生气,就得不偿失了。
陆荒时没吭声,只是在天快亮时,放下酒杯离开。
再次回到公寓,此时蒋麒已经把季晩周手上的束缚给松开,男人昏昏沉沉的睡着,本就消瘦脱相的脸,,经过折磨后更显乏色,两眼深凹下去,眼袋暗青。
门把的响动让他睁开眼睛,灰暗无光的瞳孔仿佛被蒙上薄纱,朦胧无神。
一见到他后,季晩周就立即把脸扭过去,不敢再看。
陆荒时打开衣柜,随便抽了一件衣服出来,径直离开了卧室。
浮荡的尘埃沿着光束洒进房间,季晩周走后不久,蒋麒就走进房间。
“你现在的毒瘾并不深,强制戒断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你实在撑不住,我会给你注射镇定药物,帮助你戒毒。”
季晩周曲起膝盖,脊背前倾,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整个人憔悴不堪。
干裂的唇瓣,发出嘶哑的声音“谢谢”
“我给你订了粥,一会就到,现在你可以再休息一下。”
之后的几天里,陆荒时都没再回来,每次毒瘾上来的时候,蒋麒会用床单绑住他,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也会塞一块毛巾到嘴里,然后默默地关上门,等在客厅里。
任由他在卧室里痛苦的嘶喊吼叫,发出各种鬼哭狼嚎的啕声,也无动于衷,治疗手段极其残忍粗暴。
直到有一天,蒋麒发现没了声音后,便照常进入房间,却发现应该煎熬不住晕厥的人,竟然在不断的用头撞墙。
当时,赶紧拿出镇定剂,给他注射下去。
对于季晩周他还是很好奇的,认识陆荒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的公寓里出现过什么活物,好像在他的生活范围里,寸草不生才是应该的。
可这个男人却出现了。
而且,他很佩服季晩周的毅力,他见过很多犯毒瘾的病人,寻死觅活早已经是常态,但季晩周却从来没说过死这种话,虽然他现在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
给他包扎好脑袋上的伤口之后,蒋麒破天荒的软了心肠,用毛巾擦掉他身上的汗水。
“看会电视吧,我给你叫餐。”
打开电视后,蒋麒就到客厅订餐,卧室里传来播音女主持的声音,她正喋喋不休地报道着,本市今天发生的一件大案子。
“全民关注的胡鸾案,今日上午九点,在我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令人始料不及的是,被告的辩护律师,竟然是最近律政届的新翘楚陆荒时。”
“该案牵扯面极广,稍有不慎就会卷入波涛汹涌的舆论中,那么究竟是否如检察院所说,罪在夜遇会所,还是另有隐情呢,陆荒时不败神话,会不会继续延续呢?”
蒋麒回到卧室,刚想说自己给他定了什么餐食,就看到刚才还泱泱无力的人,此刻正抱着膝盖,聚精会神地听着报道,不由忍不住发笑。
“你居然对陆荒时有期待?认为他会输?还是希望他输?”
颤抖的瞳仁潋滟着水光,季晩周看着低低邪笑的蒋麒,哑声道“胡鸾死的很惨...”
很惨...很惨...夜遇里的人其实都看到了,只是没人敢出面作证,他也是其中不敢声张的一员。
而折磨他的那些男人,都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哪怕碎尸万段,也不足惜。
蒋麒失笑地看着季晩周,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经饱经过风霜的男人,还是看不懂人性凉薄的世界,居然以为麻木不仁的陆荒时会忠于事实真相。
“知道为什么陆荒时从没败诉过吗?”
“因为他从不心慈手软,只要接下的案子,不择手段也会达到目的。他曾经说过,只有饮着人血才能满足贪婪的欲望。”
胡鸾的案子虽然棘手,但对于本性狡猾陆荒时而言,法庭就是他的大开杀戮的疆场。
蒋麒甚至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在自己的领地上撒野,如何诡辩,更改已定的真相。
果不其然,胡鸾案的一审,就出现了惊天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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