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间这个人,他自己是知道的,不该说是软骨还是软耳朵,他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多琳还是和平常一样,偷偷化妆,校裙折两道,喜欢坐在课桌上晃荡两腿,一放学就把马尾拆散披在背上,照旧,笑盈盈地喊他“前辈!”——好像那天那个在活动室毫无耐心顶撞他的人不是她似的。
他一直想同多琳聊一聊那天的事,但一直碰不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他猜多琳之后的几天应该服用了抑制剂,那股沁人心脾的气息淡了许多。
机会来得突然,他课间送练习册到办公室,刚放下整理的时候身边悄悄的一声:“前辈,想我了吗?”
他吓了一跳,半迭册子都被他打翻在地上,多琳敛敛裙摆,蹲下来和他一起捡,再摞好递过去,笑眯眯的样子。她凑近来轻声说,“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前辈的……”
办公室里还坐着零星几个老师,千间一哆嗦,激出一手冷汗,把她迅速扯出了办公室外,一路疾走,看音乐教室空着没人,闪进去关了门。
千间脸颊熟红,摁着她的肩膀,气息不匀地说,“你……不该在那里讲那种话。”
多琳嘴唇张开,懒洋洋地看着他,不接茬。千间分神了,一旦分神就不得了。他心不在焉地讲,“你不是……吃了抑制发情的药……”
他俩靠的太近了,千间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挨上去,契合多琳想让他嘴唇所在的位置;几乎是同一时,多琳抬手捧上了他的两颊。
是的,多琳就是懒得听他废话,如果她要他的嘴唇待在该待的地方、做它该做的事,那么她只用朝他张张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