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风仙子喜道:“好孩子!”话音刚落,却见更多妖魔从大殿那儿跑出。烛九、郭斌一边,郭斌九阳神盾已然衰退,烛九也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妖魔则层出不穷,纷至沓来。
白雪儿、嫦风赶忙跑到烛九身边,四人背对背靠着,面对四十来个白袍妖魔,皆感惊恐焦急。群妖哄笑起来,有妖魔指着嫦风仙子道:“这婆娘一死,除灵阵便算彻底破了,想不到这般容易。”
一团红色网罩倏然落下,罩住这妖魔脸面,妖魔低哼起来,绿火一闪,身子干枯而亡。紧接着又有数道蛛丝飞向众妖,黏住头颅,汲取妖火,弹指间将妖魔杀死。
嫦风、烛九等震惊万分,见那蛛丝汇聚到一双臂膀上,来者一身青袍,神色英俊森严。烛九、白雪儿喜道:“安答!”“侯爷!”
形骸喝道:“群魔众妖,当真胆大包天,胆敢闯此宫殿,祸害无辜?”
一妖魔头目喊道:“不管是谁,一并杀了!”
形骸冷笑道:“放我青云侯在此,妖魔也休想永生不死,尔等不过是自寻死路...”话未说完,两侧妖魔挥剑出掌,瞬间杀至。
形骸道:“胆敢打断本侯?”皱眉瞪目,语气不快,拍出数掌,掌力中暗含血水,在空中凝固成蛛丝,将来者妖火须臾抽干,他笑了一声,再将丝线化作长枪,嗖嗖声中,穿体破膛,杀敌无数,妖火宛如水流,汇入形骸双臂,形骸眼闪喜悦,动作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奇。
十招后,众妖魔死伤惨重,大感悚然,意欲逃窜,但却发觉踩入蛛网,根本挣脱不得。形骸手臂轮转几圈,妖火涌动,妖魔大声哀嚎,不久尽皆魂丧魄灭,真气散尽而亡。
白雪儿奇道:“侯爷....侯爷怎地不对劲儿?”
烛九见形骸动手时威风凛凛,英勇张扬,依稀就是当年草原上那熟悉、高傲、迂腐、热忱的少年,她心神荡漾,惊讶至极,满心喜悦,魂醉神迷,暗想:“为何一夜之间,安答他武功倍增,手臂完好,人也....人也全然变了?”
她就是那时爱上形骸的,虽然这爱意不以形骸变得冷漠而消退,可陡然再见到当年的安答,却令这份爱更加高涨,更令人销魂。
形骸此刻使得是冥火第七层功夫,将敌人杀死后,再用放浪形骸功将妖火占为己有,以妖火缓解冥火诅咒,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难以长久,但却令形骸找回了久违的活力,他的心不再冷漠,他的灵魂不再卑微,他时时刻刻皆宛如与孟轻呓相处般热情快活。
偶然间,他心想:“杀妖除魔是一回事,夺取妖火又是另一回事。我杀妖是为了正道,可非沉迷于贪食妖火之乐。”心底泛起一丝罪恶感,但他旋即压下,不复顾虑。毕竟人如野兽,果腹重要。
他杀光群妖,仰天长啸一声,道:“痛快!痛快!”又自言自语道:“俗语云:‘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你岂可得意忘形?你给我收敛一些!”
白雪儿笑道:“侯爷,你和谁说话啊?”
形骸笑道:“当然是教训你这丫头。”说罢快步走上,摸她头发,揪她辫子,白雪儿惨叫道:“你疯啦!我又不是你那心上人!你别作弄我,我头发好不容易梳理整齐的。”
形骸将右臂消去,望向烛九、嫦风、郭斌三人。嫦风、郭斌震慑于他超凡脱俗的功夫,皆露出敬服震慑之情。
烛九登时想起自己化着妆容,羞不可抑,低头不敢去看形骸。形骸笑吟吟的看着她,说道:“贤弟,你瞒的我好苦!”
嫦风不忙向形骸道谢,却替烛九解围,笑道:“你眼下知道了,不也刚好?”
烛九不知所措的捏着手指,咬着嘴唇,形骸道:“贤弟放心,我这人宽宏大量、不计小过,你也莫太过愧疚,不过今后我不叫你贤弟,该叫你贤妹。”
烛九勉力说道:“你爱叫我什么就是什么。”
突然间,形骸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烛九“啊”地一声,惊得浑身是汗,心花怒放,无数遍心想:“我...我这就把什么都给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安答与我好!”
却听形骸嚷道:“贤妹,贤妹,与人拥抱,当真鲜美!”说罢放开了烛九,又用力把嫦风一抱。嫦风笑骂道:“哎呦,你抱我这老太婆做什么?”
烛九怒道:“安答....你...你瞎胡闹?”
形骸道:“怎地胡闹了?我这人最友善不过!”忽然抱住郭斌,郭斌哈哈傻笑,两人相互拍背,都说道:”老兄,你好!”“老弟,你好。”
烛九气昏了头,顿足道:“不像话,安答,你吃错药了么?”
形骸笑道:“吃错了,吃得又错又多!”一转眼,又把白雪儿抱住,高高举起,白雪儿尖声发笑,喊道:“臭师傅,臭侯爷!你这样对我,人家好伤心啊!”
形骸将她往天上一抛,稳稳接住,高呼道:“谁伤心了?只要被本侯爷一抱,伤心全消,烦恼不扰,放浪形骸,自在逍遥!”
烛九纵然失望,却也忍俊不禁,掩嘴一笑,嗔道:“安答,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