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风豹拔出骨灰飞刀,朝玫瑰扔去,玫瑰手一碰剑柄,当即面前剑光如网,骨灰飞刀倒转,飞向拜风豹。拜风豹一矮身,飞刀穿透墙壁,远远飞走。
那边木菀心与拜万声夹击侯亿耳,侯亿耳武功远胜两人,但不忍伤了拜万声,有些束手束脚,被缠上了难以脱身。
玫瑰想亲自对付拜风豹,但形骸已朝拜风豹走去。他戴着泥浆军头盔,拜风豹尚未认出他,他心道:“无名小卒,也敢前来放肆?”顷刻间盘算定了对策:他先将这护卫重创,随后引玫瑰相救,用骨灰飞刀将她击败,以她为质,突围出城,事后强占了她,待木已成舟,则万事不愁。
念及于此,他一招手,骨灰飞刀返回,已成了长剑模样,他挥手一劈,顷刻间剑气缭乱,以最刁钻的角度刺向形骸。
形骸拔剑转动,似乎霎时变成个多臂怪人,叮叮当当,将剑气挡开,接着朝前一跃,长剑指向拜风豹咽喉。
拜风豹瞪目喝道:“找死!”也一剑斩向形骸心脏。他这一招极快极强,形骸尚未伤他,他会先将形骸杀死。
顷刻间,形骸身子一歪,任由拜风豹刺中胸膛,离心脏只有寸许之遥,但却未中要害。形骸一剑划破拜风豹喉咙,拜风豹惨叫一声,鲜血如雨,急忙退后,用骨灰飞刀修复伤势。
形骸碰碰伤处,因痛楚而振奋,因痛楚而雀跃,他转动胳膊,任由伤处流血,继续前行。拜风豹惊恐万状,心想:“此人...此人怎地不怕死?”其实若遇上寻常拼死之辈,拜风豹可仗着无形剑气取胜,但这人身手武功皆强,又不将自己性命当一回事,仿佛他并非一位高手,而是朝不保夕、刻意寻死的疯汉。拜风豹气势被压得半点不剩,只想着该如何逃命。
突然,形骸出现在拜风豹背后,拜风豹中了一剑,他大声惨叫,往前扑倒,知道再斗下去必死无疑,索性趴着不起。形骸叹了口气,略感无趣:“即使单凭招式,不比真气,此人也不过如此。他功力增长,但心想事成剑却全还回去了。”再一剑刺穿拜风豹右臂,拜风豹脖子伤势已好转大半,但由此骨灰飞刀脱手,他再也不敢反抗。
侯亿耳怒道:“孩儿!”忽然间手足加快,身影重重,拜万声接连中掌,倒地晕了过去,木菀心“啊”了一声,短剑离手,侯亿耳抓向她咽喉,意欲将她擒住。就在此时,玫瑰出招,数道剑光将侯亿耳封住,侯亿耳未能得逞,退到大厅角落。却听到拜风豹喊道:“爹爹,住手!他....他要杀了我。”
形骸已将拜风豹扶起,剑指着他血红的喉管。拜风豹面无人色,全不似先前的嚣张傲慢。侯亿耳眼珠乱转,闷声不响。
玫瑰看了形骸一眼,笑道:“王子哥哥,若不是你在,没准还真多了不少麻烦。”以她自身武功,最多与侯亿耳打成平手,若受到这对父子夹击,自己纵然能够脱身,木菀心非落入两人手里不可。
木菀心不由心想:“殿下怎叫此人‘王子哥哥’?他纵然帮了咱们,可毕竟是孟家来的死敌。”
侯亿耳惊声问道:“此人到底是谁?”经过他这些年精心教导,拜风豹龙火功功力已不在侯亿耳之下,先前拜风豹所出剑气皆极为凌厉,若斩中地面,只怕能将这大厅斩成两断,可这护卫随手出招便将那剑气挡住,剑法内力皆已臻化境。据他所知,除了玫瑰自己之外,藏家再无一位这样的人物。
形骸漠然回答:“来此消遣的闲人。”
拜风豹登时听出他声音来,他生平对此人又恨又怕,惊呼道:“孟行海?居然...居然又是你。啊!你们孟家...藏家不该势不两立么?为何...为何勾搭在一块儿?”
他想起以往似乎听说过传闻:这孟行海与藏玫瑰曾有婚约,难道这两人又死灰复燃了?莫非孟家藏家竟有言归于好之心,不欲争斗了?
形骸道:“不是你来问我,而是我来问你。”长剑一指,深入肌肤寸许,拜风豹知道他若利刃一切,自己脑袋立时搬家,当即喊道:“你问吧,我有问必答!”
形骸又道:“只有一事,为何外头蛮子会避让你们的僧兵?”
拜风豹道:“因....因咱们...咱们僧兵会念咒,念死者往生之咒。他们一听,便不得不避而远之...”
玫瑰笑道:“行海哥哥,他摆明了骗你,你杀了他吧。”她有意气拜风豹与侯亿耳,行海哥哥四字叫的十分亲昵。木菀心暗忖:”哎呦,糟了,莫非殿下真的被这孟行海迷住了?”
形骸摇头道:“杀他?不必!不过将他那话儿割去,不知骨灰飞刀能不能助他长回。”
拜风豹惨叫道:“不能!不能!我说,我说....这些食人蛮子...是我...我爹爹放出来的。”
玫瑰怒视侯亿耳,她想起自己身边许多惨死于这些凶蛮口中的士兵、百姓,直是怒不可遏。
侯亿耳叹道:“不错,是我告诉孩儿这蛮子之事,咱们定好计策,专用来对付你,不料你竟如此狡猾,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