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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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进阶筑基,这是件大奇事,又是件大喜事。府中庆典气氛更加欢畅了。众多挂名弟子狂喜成颠,皆想着自己也能受那气蕴启发,精进修为,更进一步。仙府从不曾发生过这般密集的弟子晋升,也未尝有过小耳这般年轻便修至筑基的先例。宴席上,小耳拜师,师父和众位师兄数次祝酒庆贺,依礼相贺。眼瞧着小耳成了九师兄,还能独得一个小院另住。宴席上,更有两个年岁轻的挂名弟子跑到小耳身边伺候。小耳被这一男一女殷勤万分的围着,上首坐着的师父也不时看他一眼,小耳只觉自己坐也不是,卧也不是。瞧见郑华在堂下纵情畅饮,便不管不顾的扯着郑华坐在自己和一个小弟子中间。众多师兄弟都来找小耳敬酒,郑华也不管不顾地陪他多喝一份,酒过数巡,小耳眼见师父终于离席走了,又见郑华不亦乐乎地逗着身侧的小女子吃葡萄,便不愿久呆,起身就要回房。走去自己原先的房间。

可他房中居然还候了一个人,竟是国师。

‘小耳,上次我们说,等你进阶筑基,我便与你结成道侣双修。如今,你已筑基,我甚是欣慰。’

小耳站在门口不想走近,也未答话。

‘我痴长一百三十一岁,修仙也愈两甲子,愧得筑基后期修为,一直端守正形,不曾与人结道为侣,不想能遇上小耳,我心里很高兴。’

小耳咬着唇,心里不知端详些什么,依旧不答话。

‘小耳,我与你结道双修,修为定会进阶,攀上巅峰,结成金丹,道侣之间机缘牵缠,气运连枝,你必是金丹可期,修为速成。到时我们一起升入中世界,得了灵力充沛,奇宝繁盛的好去处,更有机缘投入上界仙家道门,你说该是多么值得期盼的事啊?’

‘我,不愿与师父这样。’小耳闷出一声,却极坚定。

‘你不愿意?’国师似有讶异。

‘对不起,师父。’小耳说。

国师默默看着小耳,小耳却不肯看他。

等小耳再抬起头时,房内只剩他一人。

郑华酒足饭饱,再回屋里,见小耳等他,却也高兴,扯着他就要去住新院子。

‘我们明日再搬,今日喝了酒,歇着。’小耳一下搂住郑华,不肯松手。

‘如何,你又想要?’郑华打着酒嗝。

‘且亲一会儿,抱一会儿,不乐意吗?’小耳问。

郑华不答,随着小耳搂抱亲吻,两人在床上厮缠。

‘怎么,真不想要?’郑华扯小耳裤腰,却被阻了。

‘就亲亲,再摸着,不好?’小耳嘴馋无比,已经想要了,却难得是华儿先。

郑华微笑,任由了他去。

‘我硬了。’郑华呵气,大瘫在床上。

小耳极乖顺,忙忙跪趴郑华两腿间,解了郑华腰带,释出阳物,手口并用,为他纾解。

等他吃净了,又整好衣裤,爬身上去挪躺在郑华身侧,枕他臂膀。

郑华一只手隔着小耳亵裤,摸玩他的嫩臀,几要欺入那臀缝,又饶了去。

‘怎么,上面吃饱,下面就不馋了吗?’

‘馋,但我耐的住。’小耳说,口中元阳之气未尽。

郑华莞尔一笑,转过身点点嘬嘬地与小耳接吻,气息交缠融为一体。

小耳也有耐的住的一天?他自掰开肉穴,迎着华儿进入他的身体。

云收雨霁。

‘华儿。’小耳悄声唤着,屋里只有两人,本不用唤,却是要说些什么了。

‘嗯?’散仙人只觉此间片刻柔情蜜意,正是他屈尊小世界的意外之得,其他前尘往事诸世纷繁,此刻尽数要忘却了去。

‘我们结为道侣吧。’

散仙人脑中兀地一静,不行,和他结过道侣的人,下场全都很惨,他不搭话。

‘华儿,我想和你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结道之人,境界修为不可差距过大;结道之人,气运机缘都会受道侣影响;结道之时,所立誓言皆会被天道所规现。

他们境界差距过大,小耳纵是炉鼎之躯于他也无助益。他气运机缘之差,只怕这两三百年都难转好。他曾立下的誓言,全都化为诅咒落在道侣身上。如今的他,不可能和任何人结道。

‘我们不必结道,也可以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不一样。’小耳。

‘怎么不一样?’

‘我不想做的哥哥,你的师兄,我要做你的相公。’

‘呵,就你?还想做我相公,好娘子,你先立地飞升再说。等你飞升了,不论我是死是活、藏匿何处还是借口推拒,你自然能一窥天机把我从轮回运转中抓出来,生生世世都归了你。’

‘华儿的嘴巴太刁了。’小耳总结一句,心中却生出踌躇,他未见得就做不到。

‘那让我做你的娘子吧。’良久,小耳补了一句。

‘你还不是吗?’郑华拍了他一下,‘等我给你补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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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府里新入的郑家弟兄,拜入门下不足两个月,先后进阶筑基,郑华此前还是当红的名角儿,消息出来,震动国境。

仙府中更是一派及盛气象。只是轮到郑华,连着三人进阶,师父和众多师兄们除了炼献给皇帝的仙丹,着实没有其他像样些的好物可送他了,莫说没个最低品级的仙剑,连个像样的法衣都凑不成套。九师兄郑小耳倒是送了他半个院子,解了仙府里一时半刻的饥荒。郑华依然雀跃万分,日日带小耳和师兄们学练该怎么纳灵御剑。

仲春时节,国师照例要去灵山拜颂祈福,带了四名入门弟子,包括最新筑基的三个徒弟,另有十二个挂名弟子供役使。

一路上,万民朝颂,风光无限,正似仙人下凡。

却说师徒五人都已筑基,可以御剑而飞,但这一众的弟子排场,祭拜灵山恰恰也是举国盛事,自不能一飞了事。于是师父单独一个豪盛车辇,入门弟子得了两个小些的车辇,十二个挂名弟子又坐了三车,还有几车行李法器,另有二百金甲卫士骑马跟随,一路人马出了王都,浩浩荡荡往国境边北地一处灵山而去。

郑家兄弟的车辇里,此刻正是极好风光。只见两人上身衣裳都还归整,但下身衣裤早已褪至膝弯。小耳背坐在郑华怀里,随那车马颠簸,欲起欲伏,吸拔阳根。郑华却逍遥,靠背敞腿地坐着,只一只手吃过坚果零碎,另一只手轻摸在小耳小腹上,再往下正是小耳丹田灵根所在,日夜浇注,气蕴灵培,长势喜人,那天灵根已开始显露才华,吸灵纳元,日渐贪婪。

小耳坐动成痴,脑袋向后靠在郑华脸侧,悄悄问他:‘你摸着了吗?’

‘什么?’

‘你的鸡巴快要顶破我的小腹了。’小耳痴言。

‘那你坐浅些。’郑华笑。

‘我不,都是我的,我都要。’

‘好,是你的,全给你。’郑华说着,也往上颠腰,顶的小耳手撑辇顶,怕被顶上天去。

‘啊,好大。’小耳叹。

‘嗯?’

‘好大啊。’小耳吁出口气。

‘怎么大了?’郑华笑问。

‘又粗,又长,又硬。’小耳说着忙摁住玉茎,怕自己先出了精,稍稍坐定了。

‘你说自己那根?’郑华愕然。

‘我自己哪根?’小耳嬉笑问他。

‘屁股里那根。’郑华也笑。

‘知道就好。’小耳侧歪着脸吻郑华下巴。

‘你前面那根也长的好。’

‘怎个好法?’

郑华不答,覆低身形,竟把玉茎含入口中,小耳前后皆受夹击,又被郑华夹个小果塞入口中,两指填玩逗耍舌根齿沿。小耳身溃,穴涌津奔。

两人只觉岁月淌蜜,时光流金。却不料,这辇中光阴,终成追忆,再不可寻。

说到灵山,明明山峰常年积雪,但从山顶深洞探下,却会发现积岩荡浆,火石暗生,本就是座绮丽奇山,但近百年里,渐显灵气,人传此山将有仙宝降世。这近百年间,此界修仙之人往来不绝,甚至有零星散修常驻探索寻求,却始终没甚收获,但此灵山已成业已成名,仙宝酝酿,也未可知。国师得地利之便,每年都来祭查一趟。

一队人马先在山脚处扎营结寨,整肃队形,又清查盘点,设施高台,准备择个吉日,便要开坛祭山,拜遏山神。

典礼将至,众弟子在师父面前听遣,国师再次当众安排:‘待我登坛祝祷完毕,你等四个就随我御剑飞天从山顶探查灵山,天意昭彰,此山或有仙宝乃至功法传世,需仔细勘察。挂名弟子,各携十二人卫士,分作十二队,从山脚进山寻宝,如有奇遇,即刻燃放彩弹,我等即来;如无其他,五日后众人便皆回此处会和。’众弟子俯首称是。

再到礼毕,国师带四个弟子从祭台上立地而升,直奔山顶,一组修仙之人以灵御剑,好不神威,‘你两个去山阴往雪线下细细查探,你两个去山阳,我自赴雪顶。’国师安排妥当,就急速而去。

小耳与郑华共用一把灵剑,转向飞向山阴。自郑华近了山顶,便觉察这灵山莹莹润润间透出来的不只是灵气,还有死气。修仙世界,灵地既刻转成死地,也是常事,想那国师近些年来总来查探也未出事故,不知是死气新成,还是他运道好。不过再多死气又有何妨,他与小耳总在一处,并无忧心。

郑华与小耳一路在山阴寻了三日的宝,并未遇上奇事,倒是看了不少风景,小耳御剑的本事见长,带上郑华,灵剑离地不足一尺,也能飞的顺顺当当。

‘我看你平日多爱乱动,怎么到了御剑的时候,却不和我抢了?’小耳担心郑华误了修炼的功夫。

他二人自从筑基,师父也未提过要教他们什么,莫说其他功法,炼丹的丹方也都不见,郑华不在意,说那些仙丹像是只给凡俗人吃的,他们已经筑基,吃着也没意思。小耳倒觉得许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和师父结道,得罪师父,更连累了郑华修炼,心中有愧。

‘你怎知我能这般好好的站在你后面随你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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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修炼?’郑华不服。

小耳想想,实觉得有理,郑华身上灵气未动,就能稳稳站在剑上,随他而动,也是本事。

‘我瞧你除了和我双修,平日也不上心修炼聚灵,倒是不急。’小耳已有忧心。

‘你急了?’

‘没有,我觉得双修于我,进展颇快,进来境界颇稳,已入初阶,就是不知道于你有何进益?’小耳说了实话,他并不迟钝,双修几次就发觉郑华在其中只能吸到和合之气,其他却未见什么收益。

‘我也大有进展。’

‘你如何进展?’

‘筑基初期,中期可望,和你一样。’

‘那就好。’

‘怎么好了?’

‘我两个都是一样进展,可不是好?’

‘哼,你太慢了。’郑华笑。小耳是天灵根之身,虽处小世界,但有他这散仙精元的浇灌,小半年间,从炼气修到筑基,可说是不急,若是大世界里进展快的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他虽是散仙之能,但在这方小世界里,也只能压制法力,自降灵威至金丹巅峰,如今为了能在国师府里和小耳厮混,更是压制到炼气至筑基的程度,长此以往,他竟习惯了。

小耳当郑华笑他飞得慢了,忙忙专心御剑,不料此时山顶一束彩弹飞天,竟是师父燃放信号,招人前去?小耳忙调转方向,往顶上飞去。

郑华只感死气渐浓,这国师终要遇上了?这倒不巧,他本打算多和小耳在国师府里消磨些时光。

国师的彩烟是正是从山顶的浆洞里发出,郑华和小耳赶到时,便慢了一步,远远看见两位师兄已经各自御剑探下浆洞。小耳也要探下去,郑华掐了他的腰,让他慢些,以为郑华担心他为两人御剑不便下探,才说话间要郑华信他能耐,不料此时一人倏然从浆洞中飞出,定眼一瞧,正是师父。再不几时,两位师兄也飞了出来。小耳正要上前问候,却见浆洞霎时发作,黑红浓烟炙热冲天,溅碎洞口岩石直砸落下去,几人御剑飞天急急散开。

浓烟冲了不几时,便消停了。众人再看了一会儿,又无事发生。

国师说:‘我方才发现这洞里有众多修士尸身,正叫你等来好一起仔细查看,不料冲出黑烟,这洞下或有古怪,我等稍作准备,再做下探,如有意外,切记要及时逃出。’

‘师父,我们还是别去了吧?万一下去了却难能上来,洞底的尸身,岂不是又要添新了?’郑华建议到。

‘你怕了?’国师问。

‘我和小耳才筑了基,根基不稳,确是怕了。’郑华看那黑烟,又有浓郁死气,便知此处已新生成个连通鬼界的赴死之地,鬼界不稳,偶有破界一方,勾连触通个上百年,也是有的。

待他一人时重返此地,封镇了便是,以免此界修士再来送死,算做好事。

‘如此,你两人在此守着,我与你两位师兄探下去即可。’那国师不肯放弃。

‘师弟们许是不知,修士的尸身,纵没功法使用,也常有宝贝傍身,最不济事,也能给你捡个灵剑什么的使使,师弟何不下去一试?’同行的一位师兄替郑华惋惜一句,便随国师下去了。

‘华儿,你不想要灵剑吗?’小耳被说动了。

‘怎么,你灵力不济,带不动我了?那换我来御剑带你。’

‘我是觉得师兄说的有理。想来此处虽险,但不入险地,安得灵宝?’

‘一把破剑,不值当。’郑华不听。

‘你并未寻得,如何就是破剑?’小耳面上颇有几分遗憾。

‘咱两共乘一剑,你觉得不好?’散仙人思索片刻,忽然觉得以郑华身份继续陪在小耳身边确也有不便的地方,这本也不是他的长久打算。他与小耳初遇到时,便沾染了这炉鼎;其后又以王六身份与小耳僻居山中,瓜葛渐深,本来只想陪他过完这凡俗一生,但贪念渐重,几经推演仍是定下了要引小耳入道门;再之后他设计王六猝死,连环用张斗,郑华身份,终将小耳引入修仙一途。不料如今,却要为一把灵剑,要小耳在此处计算身家危险。

‘并非不好,只是委屈你不知何时才能有机缘寻得一把自己的灵剑。’小耳说。

‘我不委屈。’郑华顿了顿方说,‘但你既觉得委屈了我,我便下去看看。’

‘不是咱两人一起?’小耳听出弦外之音。

‘就一把剑,两个人用太慢了,你先给我用用。’

‘我先下去寻得灵剑了,再来随你一同下去,你在这里等我。’

‘你寻的我瞧不上,我要自己寻的。’

两人落了地,留小耳一人等候,郑华御剑离去。

小耳不曾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郑华。

小耳没等来郑华,却等来师父和师兄,三人面上皆有黑气,师父还受了伤,由两位师兄一瘸一拐地扶着。

‘这洞里居然生有恶鬼,我们不慎,着了鬼道。’一位年岁大些的师兄看着比师父还要老些,他大放悲声,忙端坐了理气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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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作修复。再瞧那国师,不知如何伤了,此刻竟是连打坐也不能,只能靠树外躺着休息。

‘郑华呢?’小耳喝问。

‘郑华师弟,没了。’另一位师兄一边照看师父,一边回到。

小耳反应不及,不知没了是何意。

‘小耳徒儿,你且听为师细说,郑华徒儿…本与我们一起清捡尸体,奈何众人探的深了,不知何处,竟袭来一群恶鬼,郑华他本就躲闪不及,却还为我们三人遮挡拖延,便,留在那鬼洞了。’他的师父伤重,说话气短,却也惭愧。

身侧徒弟忙接应着,‘师父莫再说话了,你为了救我二人,身受重伤,正该多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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