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身上穿的是什么,有没有穿鞋子。我甚至没来得及打手电光,当我一路沿着石桥跑下来,站到桥墩旁边的时候,椎蒂正半倚着桥洞的石壁,一双眼睛在黑夜里诡异地反光。
不过几个小朋友都在大喘气,看起来都湿透了。珍珍紧紧抱着小米粒,她脸上都是干涸的眼泪,只有手里紧紧抓着的手机还是好端端的。
我举起手机,打开手电光,挨个确认他们。
没等我开口,就听到桥上传来足以传到隔壁村的怒吼。
“天天!你怎么还没死!”
我抓住了似乎在低声辩解着什么的天天。我想问很多,我想说很多。
最后,在他的母亲把他抓过去之前,我只来得及说一句:“你救了他。谢谢你。”
天天好像笑了一下。他得到了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我扶着椎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时我发现我穿的还是那双蹩脚的人字拖,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它磨脚了。
在经过珍珍的时候,我甚至不知为何地笑了起来:“他是双子座。”
“真的吗?”珍珍望向我身边半眯着眼的椎蒂。
我没回复。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星座?”
深夜,当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椎蒂略带一些幽怨的话语头顶飘来。
“不知道。”我说,“猜的。”
他没有回复。
“猜对了吗?”我没有睁开眼睛。疲倦带来的困意甚至覆盖了生理期着凉的痛楚。
“……没有。”椎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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