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宋眠啧了声,“刚好撞见。”
“操,不管了,吓他妈死我了。”楚清辞说,“中午大家都睡得挺沉的,谁知道竟然发生这种事儿,太突然了,彭阳——”
楚清辞话还没说完,只听对面窸窸窣窣闹了阵,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宋眠等了几秒,听筒里的声音就换了。
“宋哥……”
是彭阳,抽抽噎噎的,话都说不清楚。
“啧。”宋眠有些头疼,他最应付不来这种,只好别扭道:“这事跟你没关系,那赌场本来就是我举报的,我还活着呢你瞎哭什么,你咒我呢?大男人哭哭蹄蹄的娘不娘啊。”
江舟走在比宋眠前面几步,闻言停了一下,侧过头瞥向某位脸上泪痕都没风干完却能义正言辞指责别人“娘”的哭包,忽然就笑了。
不过他是在回过头之后才笑的,没让宋眠看见。
早之前,他曾在忙碌的书本和习题册中抽时间想过,宋眠这个人到底哪里好。
让他一次又一次打破坚守十七年的原则和常规,做了数件曾经不屑一顾的事。他本是一个处事颇为循规蹈矩,与人不擅交谈的人。
那时候他没想出来什么,顶多是觉得这个人可能正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脸皮也比曾经试图接近他的那些人厚了那么一点。
直到现在,他发现,这个人除了脸皮很厚外,还有外人不易察觉到的温柔。被包裹在冷淡的表皮下无人知晓,可能也没人主动去探索过,也就不知道,当他细语微笑的时候,微风和阳光都无法与之比拟。
所幸,他刚好全部察觉到了,所以他心动了。
心动是瞬间的事,任谁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江舟打算放过自己,不再去思虑自己为什么喜欢,而想去好好喜欢。
人啊,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心虽然重了,脚步却倏地轻了,感觉每走一步都能飞起来。
临到两点,足球场边的看台坐满了人,高一高二高三各占一个方位,高二整个年级组占的地理位置都不错,知行楼楼前一整排,正对百米赛道,六班座位就在主席台旁边,旗杆底下,赛道中断部分。
见宋眠没受什么伤,班里人均松了大口气,徐潇找来创口贴被宋眠拒绝了,怕影响颜值。
“就这样挺帅的。”徐潇也不坚持,夸赞道:“受个伤还受出了野性,果然颜即正义。”
“那话怎么说来着?”林平平说,“痞坏?”
“痞帅啦。”杨落落笑着说,“不过要说坏也行,班长本来就帅,戴上发带看起来确实坏了不少。”
“戴个发带真有这么大功效?”郑其然摩挲着下巴,“不然明天我也戴着试试,痞坏一回?”
“那算了,驾驭发带也是看脸的,”楚清辞笑他,“你戴的话那就是紧箍咒,还是六耳猕猴版。”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