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洛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对方却一仰脑袋,理直气壮道:“一个石凳也值得你气成那样,果然四号院里的都是小霸王,一个比一个蛮横。”
这句话却让沉嘉洛有了兴趣,这男孩子之前也没见过,想来是和她一样新来的,于是她讪讪地坐下,心里斗争了一会,终于开口问了句:“你新来的吧?叫什么?”
男孩瞥了她一眼,不屑答:“新来的怎样了?新来的你就可以欺负了?真是不讲理。”
沉嘉洛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两人就闷闷地坐在凳子上,谁想这次,都坐的挺久的。
第叁天,沉嘉洛坐到石凳上时,男孩子已经坐到一旁了,石桌上摆着副黑白围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
“你会下围棋吗?”男孩突然发问,眼睛却还是盯着棋盘。
沉嘉洛翻翻白眼,表示对下棋很不屑。
“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男孩子摸了摸下巴,仿佛认定了什么般说。
沉嘉洛圆眼一瞪,双手一伸就想凑到棋盘上搞破坏,不过没得逞,被男孩子挡了下来。
男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情愿地说了句:“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我就教教你,我们玩黑白棋吧。”
沉嘉洛又翻了翻白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了一会,最终很没出息地答:“好吧。”
男孩咧嘴一笑:“我叫崔靖流,野丫头,你叫什么?”
沉嘉洛咬牙切齿,大声回答:“我才不是野丫头,我叫沉嘉洛,你再叫我一声野丫头,小心我打掉你的牙齿!”
男孩点点头,弯起好看的月牙眼,上下两排米牙在黄昏中灿烂夺目:“沉嘉洛,野丫头,我记住了。”
沉嘉洛气急,拳头攥得死紧,但始终没能朝对象打过去。
这就是沉嘉洛和崔靖流不打不相识的历史,狗血无营养,两人相熟后,沉嘉洛每每嚷嚷着在二人帮里称王称霸,而要求会下棋、翻花绳、画的一手好画的崔靖流做自己的狗头军师时,靖流都会很鄙视地瞥她一眼,砸吧砸吧嘴,始终不答,最后被缠的紧了,终于答应她,看沉嘉洛高兴地上蹿下跳时,崔靖流除了慨叹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混世魔王搅合在一起,同时又会嘉洛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无拘无束、无畏纵情的活力所吸引,为她的高兴而动容,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一副吊儿郎当的霸王模样,除了带几分戏剧色彩,却真的有几分孩子王的气势震慑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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