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很好,很贵重。”
厉逍不是在说反话,他是真的这样觉得,全副身心地去爱一个人,听来即便不够清醒,也足以让人动容,不该任人轻视嘲笑。
甚至如果换一个人,至少能对他的喜欢有感知,至少能给他多一些安全感,或许时郁也不至于像这样,明明是爱上一个人,却好像是犯了错。
“是我不值得。”
厉逍说完这些话,重新进屋,关上了门。
这回门铃没有再响起来。
厉逍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早上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做梦,中途甚至一次也没有醒,但是觉得头脑昏沉,心脏的部位,一直有一种被人狠狠捏住,用力往下坠,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是内里的一些不适,并不会如何影响一个人的生活。
他仍然如常地收拾好自己,光鲜亮丽,英俊挺拔地准备出门。
只是看到门口,靠着纸箱子,歪歪扭扭地睡着的人的时候,脚下一顿,心脏也停跳了那么一瞬。
时郁也被他开关门的动静弄醒了。
厉逍说:“你怎么还没走?”
时郁揉了把眼睛,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得大约也不安稳,眼睛里很重的红血丝,声音也是哑的,像是怕自己又要被赶,他快速而小声地说:“……马上走了。”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时郁哑着声音,问,“……以后还能再联系吗?”
厉逍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他。
他眼里还是有未死尽的期待,好像一簇小小的,微弱的,随时能够见风而起的星火。
厉逍说:“不要再联系了。”
那簇火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