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杂乱的电子音响起，小一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我靠！不要啊！”的惨叫猛的消失，意识里一片安静。
唐煜的瞳孔收缩了下，心跳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一瞬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能听见边上方柏舟轻微的呼吸声。
面前横了一只手臂帮他放小碟子。
唐煜突然伸手抓住了方柏舟的胳膊，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深吸了口气。
方柏舟停下了动作，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靠他很近，“怎么了？”
唐煜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突然被拽了上来，他蓦地松开手，开始揉着发酸的眼睛，声音闷闷的，“没什么，眼睛难受。”
心脏被一种缠绕向上的感觉紧紧攫住。
如果小一没有被关小黑屋的话，肯定能告诉他现在的心率是多少，现在他的心情到底应该是什么。
这是喜欢吗？还是高兴？
他分不清也搞不清楚，因为上辈子的每一天都是灰沉沉的，云城上辈子总是在下雨，到处都很潮很冷，他很少能看见太阳，也从来没听到过别人说喜欢他。
他知道自己一直很倒霉。
他以为一无是处的上辈子一点都不好，简直就是最恶心的存在。
但是为什么一听到方柏舟上辈子喜欢的人是他，他就控制不住的快要哭了呢。
明明上辈子。
他和这个只知道姓名的男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方柏舟要是喜欢他，怎么不告诉他呢？
怎么不告诉他啊！
他有病才找乔泽水！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柏舟拨开他难受到在发抖的手，微微皱眉，“进东西了吗？不要揉，我看一下。”
“你看什么！”唐煜把他的手拍开，声音沾了水，“烦死了你别看我。”
“我一会儿就好了。”
别来和他说话。
没人关心，他就不会越来越难受。
……
咖啡厅正常营业，工作日客人很少，门口靠玻璃的位置是一排空着的桌子，两个人坐在一块儿低头研究什么。
右边的个子矮一点，脸上的表情同时融合了欠揍的高傲和一丝丝的畏惧，他伸手把作业本举起来，对上边上人的视线之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把本子放下来，最后把本子推了过去。
撇撇嘴道：“这个，这题怎么写啊？”
楚决明看了眼，发现唐知凡花了十分钟，只看了个题目，本子上一个字儿都没写，他按了按直跳的太阳穴，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唐煜的弟弟，不是外面的垃圾人。
他答应了唐煜，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没脑子的弟弟。
楚决明拿过笔开始写，余光瞥见手里没东西但还是想装酷的唐知凡开始掏口袋，过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根很细的烟，火也没点就叼在嘴里，乱晃屁股底下的凳子。
楚决明拿着笔的力道快能捏碎，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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