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是指陆家别院一事。
傅明秋答:“先召集门中弟子来驱除被放出的聚煞之气,再搜索一遍近些日子盛安城中有哪些邪修来往,逐一排查。”
肖倾轻轻一笑,落下一子断去傅明秋的后路,神色淡淡的毫无棋局上狠厉的杀伐之气:“倾倒有一计,能让背后之人很快显身。”
“哦?愿闻师弟详解。”傅明秋执子,未落,午后浅淡的金色阳光照在他的眸底,流转着温润的华光霞彩。
肖倾靠回椅背,眉目具是风情:“师兄可听过,借容术......”
从陆谨之这个角度看去,正好是两人相谈甚欢的美好景象,兄友弟恭,但偶尔傅明秋会伸手拂去肖倾肩上的落花,便让这幅景象平添了一丝暧昧。
陆谨之跟祝戎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两人具是万般惆怅上心头,又是恍然又是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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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城风云突变,各大仙门中人来往不绝,城里百姓们察觉到空气里漂浮的血腥气,缩在家中减少外出,一向繁华的城池瞬间清冷下来。
夜半时分,街道空无一人,一路望去只有两侧房梁上悬挂的红灯笼在风中飘摇。
繁华落幕,尽显萧瑟。
肖倾懒懒斜卧在一处高楼的美人榻上,支着侧脸低垂眼帘,修长白皙的手执了一根银箸,慢条斯理地拨弄灯盏里的灯芯。
晃动的火光从灯罩里泄出,照在那张极为艳丽的脸上,浓密的睫毛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显得平静淡然。
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一名黑衣人,身上带着肃杀的寒气,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
肖倾微微睁开眼,道:“问出什么了吗?”
付华单膝下跪,低首道:“那人始终不肯透露半句,说是一定要见了主上才肯说。”
“哈,倒还挺有骨气的。”肖倾直起身,披了件宽松的外袍,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慵懒至极的媚态,以及被打扰睡眠的不耐烦:“那我就去看看吧。”
肖倾这些手下审问人的手段可不少,各个都狠辣无比,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着实没想到,那个看似很没种的男人,居然撑到现在还不肯招。
肖倾一边打着哈欠往原身设在盛安城的分部走去,一边听付华汇报他名下各大产业的一些重要事件。
肖倾实在挺佩服原身的,从某种层面来说,原身也是个人才。
原身不仅将上元大陆搞得乌烟瘴气,还收了一大批跟他志同道合的小弟,一起将上元大陆搞得乌烟瘴气。
就连仙门中不少道貌岸然的大能都跟原身有着各种地下交易。
原身不仅是个道长,还是个老鸨,而且是名十分出色敬业的老鸨。
上元大陆的连锁青楼——万花楼,就是原身一手开起来的,也是上元大陆最大的情报收集中心,原身通过万花楼,掌握了不少人的把柄,也通过拉媒搭桥,他有了十分强硬的后台。
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说他是邪门歪道,也没人敢站出来的原因。
但作为一个老鸨,原身却对□□一事退避三舍,修身养性连基础的相关常识都不知道,这就不太正常了。
将回荡青楼里的淫词艳曲抛至身后,下到地下水牢时周遭死寂得宛如另一个世界。
肖倾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轻盈的脚步声回荡在狭长的阴暗廊道里,空旷又轻灵,却声声夺命。
转过拐角,眼前是一汪极广阔的寒潭,寒潭周围设有法阵,这使整个池面都冒起阴冷刺骨的寒气,肉眼可见地缭绕在暗牢中。
寒水触肤,能封锁人的灵脉和丹元,陷入之人会比凡人还不如,同时还会承受针扎似的阴寒之苦。
肖倾伫足寒潭之前,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不远处被绑在水车上经受无止境折磨的矮瘦男人,笑着打了声招呼:“兄台此时可还好?”
刚转过一轮从水里出来的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向肖倾,咬牙切齿道:“妖道你好生歹毒!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被那位大人盯上,再过不久就是你的死期!”
或许是他此前受了太多罪,说这句话时声音沙哑,气息微弱,显得一点都没威力。
肖倾嗤笑道:“我来不是想听你放屁的,如果你不肯交代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那么我想你接下来会受到比之前更残忍一万倍的折磨。”
他笑容温柔,声音轻轻的,像是情人在耳畔低语,如果这是一部哑剧,那么最好的唇语翻译也不可能会联想出他说的是这样恶毒的话。
一轮又过,水声哗啦中,男人呛了一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起来,歇了口气后却是放声大笑:“幕后是谁指使的我你难道不应该很清楚吗!”
肖倾愣了愣,在接收的记忆中寻思了一遍,始终没找到什么苗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原主被模糊掉的那部分记忆。
站在他身后的付华却突然道:“难道是那位做的?”
男人得意地大笑:“别装了,是谁姓肖的最清楚!”
肖倾:“......”
所以到底是谁?
第9章
水车又滚过一轮,男人浸过水后呛着声道:“现在你总该怕了吧,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劝他杀你的时候痛快一点。”
肖倾端着架子,揣着糊涂装明白:“哦,那谢谢了,只不过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