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叶姝和庄飞俩人俱是惊讶, 凑到窗边去瞧,果然看见封礼禾手提着一根大火腿笑着在朝屋子这边走来。
待庄飞接了封礼禾的礼物之后, 叶姝问他何时抵达华山。
“前脚刚着地, 后脚就来你这了。”封礼禾上下打量一番叶姝, 问她可受惊没有。
封礼禾在抵达华山之前,在路上就已然听说了华山派论剑大会出了意外。他们一群人快马加鞭好容易连夜赶路, 好容易才在今日赶到了华山。
叶姝摇头表示一点事儿都没有,也反过来打量封礼禾的状态。
“封大哥脸上并无倦色, 很精神呢。”
“对,可不是么,因为想明白一些事,心情忽然畅快了, 便不觉得累。”封礼禾笑着看看四周, 问叶姝宋清辞人在哪儿,“刚才我好像听见庄飞说他拖你后腿了?”
“别听她胡说。”叶姝讪笑一声。
“姑娘想求剑谱,宋公子却不让姑娘上擂台比试, 只让我和赵凌上,我俩武功不行,自然就输了。”庄飞见自家姑娘不说,主动跟封礼禾解释道。
庄飞不忘跟封礼禾抱怨, 她早就料到这结果了。其实她一直挺不理解宋公子为何要拦着她家姑娘上台,只靠她和赵凌的武功水平肯定不行。奈何自家姑娘为何一开始没意识到这问题, 等到比试输了才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宋公子坚持不让我去比武, 我就以为以侯府的实力,赵凌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就用不着我出马,谁知是我想多了。”叶姝解释她之所以会同意的原因。
封礼禾马上点点头,附和叶姝:“原来你也这么想,其实我也觉得那赵凌似乎功夫不错,有那么点儿深藏不露的意思。”
庄飞听他们二人都这么瞧得起赵凌,憋着嘴,把嘴拉得很长,一副非常嫌弃样。
她就没看出来,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慧眼如炬了。常言道‘不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这一次赵凌彻底显摆出他的‘能耐’了,她家姑娘应该再不回高看赵凌了。姑娘只会宠着她,庄飞想到这心里挺美滋滋的。
以后他家姑娘如果跟宋公子结为夫妻,那在下人们之中,她就是最强者了。这当管家,做家仆们的老大,肯定非她莫属了。到时候赵凌也得听她的,她非好好‘关照’他一番不可,把脏活累活都给他干。
叶姝发现庄飞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也不招待客人,便懒得用她了。
她招呼封礼禾进屋喝茶,顺便问他金万两妻儿被灭口一事查得如何。
“正要和你说这事儿,许对你有用处。此事为扬州城外一伙土匪所为,有一蒙面男子主动上门的提议,让他们乔装百姓入城,扮成凌云堡的刺客去杀人抢银。
那蒙面男子不仅给了贼匪刻有四安堂标志的剑,引诱他们抢夺金万两的家财,且还另外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做奖赏。
这些贼匪不仅拿钱办事,办事之时还有更多值钱宝贝可抢,又有现成的计谋诬陷别人,可令他们全身而退,自然非常愿意干这差事。”
封礼禾告诉叶姝,这蒙面男子到底是谁暂且却查不出来,只有一个特征比较明显,双脚走路不太自在。
“走路不自在?他双腿有残疾?”叶姝好好奇地问。
封礼禾摇头,“据那匪头描述,只是走路不自在,腿并没有问题。”
叶姝再问那人有多高,声音如何。
“和我差不多高,不论眉眼和声音都像是中年男子。”
封礼禾回答完,见叶姝对此事若有所思,似乎很好奇凶手是谁,便马上给她交代更多的细节。
“我们随后查了金万两的账本,发现他几年前朝廷在扬州赈灾的时候,金万两曾与官府有过勾结。金万两高价出售粮食,官府购买,如此往来就坑骗了边听拨给百姓的赈灾粮款。金万两再私下里与府衙官员瓜分这笔钱。当时金万两所赚的那份大约有三十万两,账面上只有其中七万两的去向,剩下的二十三万两不知所踪。”
“莫非金万两妻儿的死,跟这笔钱有关系?”叶姝问。
封礼禾点头,和叶姝细讲这其中的缘故。
金万两死后,其妻因要操办他的丧事,就暂且把所有生意全权交给铺子的管事打理,谁知这管事竟卷钱跑了。许多人上门来讨债,金万两的妻子周氏将钱还了七七八八之后,账上便没剩多少银子了。
本来这剩下的铺子田产,足够他妻儿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但周氏并不甘心,想要继续金万两生前的繁荣,把铺子的生意再重新做起来,又抠门不想变卖田产,因此有些日子心情不痛快。
在金宅出事前六天,曾有家仆目击,周氏曾交代管家送一封信出去。不过是送信人始终没回来过。如今知情者周氏和管家,都已经被杀死,终究还是没有人知道那封信送给谁了。
叶姝不住地点了点头:“这收信之人确实很关键。”
“奈何我们留在那里许多日,不曾查到这收信人的半点线索,便只能暂且搁置,赶回华山派,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封礼禾不禁唏嘘感慨,遗憾自己竟然没有见到赤脚双侠的最后一面,他和胡风也算是认识六七年老朋友了。
“当初还是在扬州赈灾那会儿,陆盟主介绍我们相识,我俩一起帮着陆盟主我们去抚恤百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们却身先朝露,把我给撇下了。”封礼禾感慨道。
“封大哥节哀。”叶姝劝道。
封礼禾点了点头,有叶姝的安慰,他舒心很多,也安慰叶姝不必为三春剑谱的事忧虑。
“虎毒不食子,你这次就算没能完成你父亲的要求,你父亲应该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该让他老人家知道,你不会事事依着他。让他知道你长大了,你只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在封礼禾眼里,叶姝还是一个愚孝的孩子,总是依从父亲的命令去办事。
叶姝知道封礼禾这番劝教用心良苦,不好拂了封礼禾的好意,虚心地点头表示明白,感谢他。
“你若真感谢我,做好吃的的时候给我留两口就行了。”
封礼禾特意问叶姝自己是不是瘦了,他这一路就因为没有吃到一样合心意的饭菜,才会饿瘦了。他倒霉,碰巧遇到的饭菜都难吃。
叶姝忙把桌上的花生酥推给封礼禾,让他尝尝。
这花生酥有两样做法,一种肉眼见得到花生仁;另一种见不到,用自制的花生酱做成。前者吃起来,除了口感酥松外,还有大颗粒的花生仁夹在其中,吃在嘴里实实在在的香脆感。后者因为是磨碎的花生酱所制,花生的味道更为醇厚些,口味更重一点,吃起来完全是酥松的口感,也很适合牙口不好的人食用。两种花生酥各有千秋,迎合不同人的口感要求。
叶姝问封礼禾喜欢哪一种。
封礼禾听完叶姝的问话后,把刚才尝过的两种花生酥又重新尝了一遍,蹙眉想了会儿,似乎又把味道给忘了,再次尝了一遍。
庄飞在旁看得直乐:“封大侠肯定是觉得两种都好吃,难分伯仲。”
“知己也,深知我心!”封礼禾边嚼着塞满嘴的花生酥,边对庄飞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