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折了两根树枝,和石阡基一人一个。
石阡基点头,用这个最好,省得彼此受伤,最重要的是叶姝不能受伤。若用剑的话,一旦他稍不留神,哪怕只把她划破一点点皮,宫主肯定会当血海深仇一样报复在他身上。
遥想当初他对叶姝下手,那可是肆意不管手劲儿如何的,如今可真是‘六个月河东,六个月河西’,轮到他倒霉了。
二人随即对打起来,石阡基单手回应,另一手背在身后,起先并不出招,只是接招忍让。
叶姝则用着小木棍招招刺向石阡基的要害之处。攻击力十足,把石阡基逼到了难以招架的地步,只好出招回应。叶姝的剑法一点都不含糊,石阡基的应对态度也渐渐认真起来。
二人的招式皆是千变万化,难以预测。一个翩然飞舞,灵动若蝶,以柔化刚;一个动作凌厉,每一剑的出击都极为速度。巧的是二人都使出了九灵剑法,九个人影各自互打,招式各异,精彩至极。
这时候林中不少蛰伏的影卫都跳了出来,站在路边围观。陆陆续续还有更多的人凑了过来,惊叹二人功夫厉害。
宋青蓉和宋青蒙姐妹跑出来,瞧见这光景,马上对林子里的人喊:“姥姥,快来看看,再晚就没得看了。”
“来了,来了。”从林子跑来一名拿着拐杖的年长妇人,她腿跑得贼快,显然这手里的拐杖不是用来辅助她走路的。
被称为姥姥的妇人走到宋青蓉和宋青蒙姐妹中间,眼睛不眨地瞅着对打的俩人,眼睛绽放光彩。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叶姑娘已经领悟到了九灵剑法的精髓,出招更为灵动活泼,果然是练武奇才。”
听姥姥的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叶姝更高一筹。
“可石护法也是一样是练武奇才呀。”宋青蓉道。
“那就要看这剑法更适合什么人练了,九灵剑法重在‘灵’上,女人身材娇小轻盈,比男人更有优势。”姥姥瞥一眼石阡基那高大的身姿,“瞧瞧他大块头!”
话音才落没多久,叶姝分出的一个‘人影’木棍戳中了石阡基的胸口,石阡基怔了下,低头看自己的被戳的位置,这时另外八个影子分别打在了石阡基背、腿、胳膊、臀……顺带挑走了他腰间的玉佩。
别的地方还好,重点是,他居然被打了屁股。分身出来的人影出手极快,几乎同时下手,别人可能未必会看清,但身子是石阡基自己的,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何等羞耻!
石阡基却不好发作,只得忍着,面色清白不定地对叶姝行礼道:“属下输了。”
石阡基之前只对叶姝行礼的时候,自称‘小人’。如今比武结束,他改口自称‘属下’。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意在叶姝可以位居‘发号施令’的级别了。
叶姝揍了当初欺负她的‘熊孩子’的屁股后,很开心,见石阡基居然没炸毛,还保持对她的恭敬,怨念消散。
“石护法承让,毕竟你只出了一只手。”叶姝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自己及几斤几两。这比试就是小小报复一下而已,并无太大恶意。
石阡基因为出单手,即便输了也不会丢面子。而围观众人也见识到叶姝的厉害了,晓得她并非是个草包。毕竟在这昇阳宫内,也不是什么人修习九灵剑法半年,就能轻易在十招之内打败单手的石护法。
石阡基这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些,再度对叶姝行礼。
这时众人纷纷鞠躬,齐声喊:“恭迎宫主、宫主夫人。”
“还不是夫人。”叶姝抿着嘴角笑,小声嘟囔。
没想到这些人都听见了,再度齐刷刷地行礼,齐声重新喊:“恭迎宫主、未来宫主夫人。”
好像也没什么差别。这次叶姝不敢嘟囔出口了,就乖乖凑到宋清辞身边。
宋清辞瞥了个眼神过去,众人马上都散了。
叶姝这才注意到人群后头宋青蓉、宋青蒙姐妹,还有站在二人中间的宋母。
“是你们。”叶姝笑着过去和他们招呼,又听宋青蓉叫‘宋母’姥姥,略有疑惑。
“姥姥的是昇阳宫的大长老,上一任宫主在的时候就是了。”宋青蓉笑着介绍道,“我和妹妹都是她的徒儿,可她老人家不喜欢别人叫她师父,我们便都叫她姥姥了。”
“见过姥姥。”叶姝行礼。
“夫人可不要客气。”姥姥开心地拉住叶姝的手,欢喜地抚着她的手背,“欢迎来我们昇阳宫,以后便当这是自己家了,我们都是夫人的属下,听候夫人的差遣。”
姥姥抬首看向宋清辞,发现他面容冷淡,很不高兴。
姥姥和宋青蓉、宋青蒙对视一眼,马上礼貌地跟叶姝道别,三人随即就跟被赶的苍蝇似得,慌忙地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宋青蓉跑进林子里的小路后,还不忘计较刚才的比武结果。
“姥姥,石护法是单手,可不算输。”
“你可见到叶姑娘正经用了另一只手了?不过在最后的时候随意甩了两下,故意给大家瞧她好像用了两只手,单论剑法的话,这一次还真是你的石护法哥哥输了。不信你问他,他自己最清楚。”姥姥道。
宋青蓉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就等在原地,一会儿好跟石阡基确认。
被迫留在现场的石阡基,当然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宫主为什么突然黑脸。他很尴尬了,生怕历史重演,宫主再把明明不是他的错归结在他身上,让他受教训,所以石阡基马上找借口告辞。幸运的是宫主没找他麻烦,随他离开了。
叶姝看着刚才还一派热闹的场子瞬间就冷下来,如今只剩下她和宋清辞在这了,奇怪不已。
“你们昇阳宫的人都习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宋清辞冷眸看着叶姝,没吭声。
“他们平常不在房间里吃饭睡觉休息?怎么都躲在林子里?难不成都在这林里生活?”
宋清辞还是冷眸看着叶姝,没吭声。
叶姝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宋清辞不对,“你怎么了?”
“在吃醋。”大魔头声音低沉得好似要把天拉下来压在她头顶。
完蛋了!大魔头一定是看见她抽打石阡基的屁股了,明明她刚刚的操作那么隐蔽。
“长辈教训孩子,主人教训下人,都会这样。我想让他记忆深刻点,谁叫他当初那么欺负我。只是用木棍打而已,这不算过分吧?”叶姝眨着无辜的眼睛,小心地问宋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