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极为痛苦,口里漫出来的字句破碎不成形,“药……药……”
姜姜恍然意识过来,她弯腰急急问他:“药在哪儿?”
“床……床头……白瓶……”他似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声音虚弱颤抖。
姜姜冲进他的卧室,找到他说的小药瓶后,迅即出来。
陆辞已经痛得快昏过去,“一颗。”他虚着眼睛,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慌忙倒出一颗药,喂到他嘴边。
陆辞把药吞进去。
“你还好吗?”姜姜着急地问道。
他看起来还很疼,侧倒着,蜷曲着腿。姜姜赶紧把他扶起来。
他很重。姜姜半天扶不起来。她累得额头冒汗,本来想把他搀到床上去,最后只把他扶到了就近的沙发上。
陆辞闭着眼,似在缓着疼痛。
“水。”他缓慢地吐出一个字。
“你等着。”姜姜赶忙去倒水。
姜姜一转身,躺在沙发上的陆辞立刻睁开眼睛,他松开因痛苦而锁着的眉心。
面上的痛苦虚弱之色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他凝望着她倒水的身影,在她转过来之前,他又阖上眼,重新拧起了眉。
“陆辞,喝水。”姜姜轻拍他的小臂。他想要靠起来喝水,却像是支撑不住,起来几下又倒了回去。
姜姜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搂到沙发边上。
肩上盖下沉甸甸的重物,陆辞倚到了她怀里。
这时候姜姜也顾不得这些了。她把水杯放到他唇边,说:“快喝水。”
喝完水,陆辞脑袋一歪,额头歪到了她颈边。
姜姜推了推他,看到他似乎还很难受的样子的时候,她止住了推搡他的动作。
这样破碎脆弱的他与之前冷硬坚不可摧的他犹如两个人。
她瞥向茶几上的药瓶。
药瓶上面光光的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陆辞身体不好?
小说里没有提到过,她也不知道。
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挺严重的。
“陆辞?陆辞?”她叫了叫他。
颈肩痒了痒,他的胳膊从前面环到了后面。姜姜凛了凛。
她试着把腰间的手臂拉下来,但是没想到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力气却还很大。
像锁扣在她腰上的链条,缠得死死的,除非他自己解开,她只能被箍在里面。
僵硬绷直着的肢体松弛了些,空气里的细小颗粒被她的叹息吹远。
等他醒了。
等他醒了就离开
等他醒了就必须斩断和他之间的所有联系。
有些脱离于控制的东西让她很躁乱,犹如凌空着,找不到支点,动一下便是粉身碎骨。
靠着姜姜的陆辞鼻翼微微张开,不着痕迹地深呼吸着。
他微扬起嘴角,勾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晚霞淡去,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际。
姜姜低头看了看。陆辞还没醒。
时针指向七点了。
她动了下有点僵的上半身,睡在她鞋面上的小黑狗被她轻微的动静弄醒,它挠了一把毛,而后舔了舔她。
“陆辞,醒醒。”姜姜又唤了他几声。
陆辞慢慢地开合着眼睛,长长地睫毛刷到了她的脖间肌肤上。
察觉到他醒了过来,姜姜立刻问道:“你没事了吧?”
陆辞抿唇,压住胃部,“疼。”
“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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