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阿辞得到了幸福,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大心愿。
这么多年来,其实他一直对这个儿子有着极大的亏欠,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补偿也无法将那空缺的几年弥补回来。
他还记得把阿辞从孤儿院接回来的时候,阿辞那如死尸般的麻木冷漠。
让他心惊颤栗的麻木冷漠,犹如没有生命气息的一具载体。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八岁的孩子成了那副样子。后来的调查让他触目惊心又心疼不已。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他的错,年轻时造的孽,却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他承担了一切。
“他和你说了什么?”一走出花园,陆辞就迅即问道。
姜姜有点奇怪,陆辞对待他爸的态度不像正常的父子之间的感觉。他直接这么一句问出来,好像是他爸对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一样。
“也没说些什么,就问我为什么紧张,我才答完你就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辞没答话。
“你来看你爸爸,碰巧吗?”姜姜又问。
这时,陆辞说:“碰巧。”
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所有的情况都在他的监控范围之下。
姜姜哦了声。
“戒指呢?”他倏然道。
“在兜里呢,在学校里带着不方便。”
“戴上,姜姜。”
“好好好。”姜姜立即把戒指掏出来戴上。
“不准再取下来。”陆辞严厉道。
“我这不是怕……好吧。”姜姜心想先答应他,回学校了再取就是,“你开车了吗?开了的话有没有时间送我回学校,我还上着课呢。”
他把她送到学校,姜姜下车之前,他说:“晚上来接你。”
姜姜一听到这话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她红着耳尖,轻哼着,“明早有早课,我不来回折腾了吧。”
陆辞轻咬了口她的颊肉,“下课赶紧出来。”
捂着被他咬过的地方,姜姜掐了他一把,“你再咬我,我就咬你!”
老是喜欢咬她,还喜欢咬她的脸,不说疼不疼,但是会留下印子的啊,留了印子怎么见人啊。
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咧着泛着银光的虎牙,凶凶地睨视着他。
陆辞扬唇,把脸探过去,“咬吧。”
“去去去,谁咬你啊。”姜姜把他推到一边,就要开车门,身体忽然被他压到椅背上,他又咬了她一下,而后道:“姜姜,咬。”
欠咬么。姜姜嘴角抽抽两下,见他执着地又重复开一遍,她无奈,只得凑近,在他右颊边上咬了咬。
很轻很轻的力道,像羽毛爬过,带不起一丝疼痛。
“好了吗?”姜姜咬也咬了,可他还是不放人。他摩挲着被她咬过的那一处皮肤,黑黢黢的眼瞳里填满了她的影子。
“我要上课,让我下去,阿辞?”
“再咬一次。”他定视着她。
姜姜没有犹豫停顿,当即按照他说的再咬了下,“可以了。”他在她颈窝里磨蹭了好久才彻底放开她。
姜姜一回头发现她旁边的车窗不知什么时候降下来了。想着她刚刚和他在车里做的事,她猝地红了脖子,咳嗽着出了车厢。
陆辞透过降下的车窗望着走远的姜姜,随机斜了眼对面那辆车,他冷嗤着,掉转了车头。
几乎要把方向盘捏变形的姜沉璟眸光赤红,根根血丝交错在燃烧着的眼眶里。
那天在诊所里,姜姜让他忘记过去,他产生过一瞬的动摇。放弃吧,既然她不想要记起来,既然她爱上了别人,既然她求了他,就像她说的,他不能逼迫她。
可是,她原本是他的,凭什么要他忘记,凭什么要他放手。
理智与疯狂在脑中剧烈地纠缠碰撞。
直到刚才之前,他都处于激烈矛盾的状态,当他看见她在陆辞的车里与他亲密地亲吻时,疯狂冲破理智,占据到了高处,提醒着他,他不该放手,他本不该,也放不了手。
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犹如刀削着他的血肉,他绝不放手。
他敲击着方向盘,眸光幽暗沉凉。
有些事情,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姜姜不知道,为什么陆辞总有那么多精力做那档子事情。她把汗湿的额发拂到后面去,听到他又在撕套子。
见他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姜姜酸软着肢体,嗓音沙哑着,“我好困。”
他亲着她的耳朵,一边撞击一边温柔道:“睡吧。”
姜姜嗯了下,不管他了。睡梦中几度被他撞醒,她睁了会儿眼睛想要撑到他结束,但是又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不多就又被他撞醒。
她有时会有一种错觉。
似乎陆辞和她做这种事不是为了做这种事,而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想要将她吞噬进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