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陈年旧事,越云初也是听下人嘴碎,他自打出生起爹不疼娘不爱,头几年还有个善心的老嬷嬷看照,去年春天那老妪也熬不过病死了。越云初将那些母妃留下的点首饰和衣裳都交给了小公公,让人找口薄馆把老嬷嬷埋了。
自那时候起,这荒凉的斋德殿就只剩下他人了。
只是,越云初却不是个乖乖认命的。
他幼时常常摸到御膳宫寻些吃的,次认错了路到了书芳斋。那日,他第次听了朝内大学士的讲课,也是第次见到太子越止清。
太子乃皇后高氏所出,高氏出身名门,家中百年来已经出过后三妃,永宁三年入宫便尊为皇后,年后与当时极其受宠的西宫贞妃于同日产下皇子。只是这两个举世无双的女子,其命运却是如此不同。
皇后所生的越止清甫出生便极是可爱,小小皇儿缩在皇帝手中,软软糯糯的就笑了起来,逗得皇上龙心大悦。至于西宫贞妃所生的越云初,出生便是瘦巴巴的小猴儿,打娘胎来便有不足之证。传闻贞妃为抢先皇后生下皇长子,孕期以来服食偏方秘药,这才害得皇儿副福薄短命之相,正待要将她问罪,哪想贞妃却寻到皇极宫,疯疯癫癫地说这不是她的孩儿——
越云初深吸气,再不去想那些宫中密事。
他收了纸笔,又小心翼翼把抄好的书文放好,才拿着蜡烛到榻上去。
只见,那榻上鼓起的小块。
越云初挑挑眉,把薄薄的被子掀,只黑不溜丢的小团团就被他给翻了出来。小眼儿惺忪地眨眨,好似不知今夕何夕地看着周围——
“个备用粮食,都敢爬到本皇子的床上,下去!”越云初趾高气扬地哼哼着。
小黑狗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掀了个白眼儿——这小屁孩儿在外头受包子气,对着只畜牲显摆皇家的架子,这小样儿精分的……
吐槽归吐槽,小狗儿还是爬了起来,把床给正主儿让出来。
越云初瞧这畜生摇着尾巴往外走,张苍白的小脸又凶了起来——孽畜,你要去哪里!
孽畜……孽畜……
小黑狗回头,平静如波的眼神隐隐含着丝难以名状的怨念。
——看什么看,还不快上来给本皇子暖床!
小黑狗看着那张白白的脸蛋瓜子,瞧他嘴唇都冻成紫色了,再看看这室的萧瑟,还有那咬牙强撑着寒冷微微发抖的小身板儿……唔。
看小黑狗跳上了床,越云初墨色的双眼泛起股笑意,脸上却副纡尊降贵地掀开被子,把人狗都给盖个严实。
——孽畜,过来点!想要冻死本皇子吗!
小黑狗只好往小孩儿怀中又缩近点,接着,双冰凉的手臂便搭在他的身上。小黑狗挨着这个软软的小身体,他不由得抬抬狗头,瞧见那巴掌大的脸儿满足地莞尔……
唉,算了。
罗小楼(现代号孽畜)发现自己投身在只刚咽气的小狗仔身上时,深深地感觉到了来自转生办的恶意。
自从千百年前仙魔大乱之后,如今这天上的来到人间办事,规矩花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