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青回身看白马朱砂袍的少年郎,探花郎的帽檐上分明还挂着一株杏花,空中有着一股暗暗的幽香,冷清至极,他的神色略显几分桀骜,动作也颇为放荡不羁,却偏生让人生不出什么厌恶的心思来,反而觉得养眼的很,只想起明田方才的意有所指,不禁让人精神一抖。
只因底下一些百姓的窃窃私语,说的却是:当今探花郎,周丞相的二少爷周明田,是个天阉!
真狠,天阉跟子嗣艰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明田大笑着回了周府,来福跟在他身后。来福的性格沉稳了不少,话也变少了,但担忧明田的心倒是没变,听了大街小巷的那些风言风语,恨不能上街和他们大闹三百回合,但他毕竟不是以前的来福了,竟也因为明田的命令而生生地忍了下来。
看着明田穿着探花郎的朱砂袍大笑回府,听说了坊间传闻的周府下人更是纷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信息:二少爷,怕不是疯了吧?!
周敬端坐正堂,周明锦的夫人和筠娘陪坐下首,似是正在商量着明田的婚事。
筠娘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老爷,江南的阮家三房还有个小女儿,这孩子心眼实诚,我看要不也让她进府来,和二少爷看看?”
筠娘苦口婆心道:“老爷,这外头都已是传遍了,哪里还有大家闺秀肯嫁给二少爷——”
“我说过,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明田一把跨进屋内。
“二弟,不可这么和长辈说话。”周明锦的夫人适时回护道。
明田没说话,只嘴角含笑看着上首的周敬,周敬皱眉道:“一*夜之间,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老匹夫,在我身上不得劲,就找到你的身上来了。老二你放心,这事早叫人……”
“本来朝野上下,有几人知晓儿子子嗣艰难?怎的放榜前夜,便是传的人尽皆知,甚至还变本加厉,添油加醋了呢?难道真是父亲官场上的敌人所致?”明田冷笑一声,不言不语地朝前走了两步。
“听闻传闻最先是从咱们府上传出去的,不知阮姨娘作何解释?”
阮筠娘神色变了几变,未及说出些什么,就突见明田回身,长臂一伸,刺啦一声,来福腰间长剑出鞘,三尺青锋,冷冷对准了阮筠娘。
阮筠娘和周大夫人尖叫出声,周敬尚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就只见的寒光一闪,似有什么东西滚滚落地,随口空中布满了血腥味。
耳旁传来女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随后周大夫人也噗通一声,倒下了,却是晕了过去。
周敬目眦欲裂,似是没料到明田竟然敢手刃庶母,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