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审?”沈晏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师挽棠这次没有受到日光的干扰,扎实地睡到日上三竿,抱着沈晏为他准备的早餐碟子蹭到厨房门口,闻到空气中甜丝丝的滋味,他啃馒头的动作一点点慢下来,鼻子动了动,“……这什么呀?”
沈晏不回头都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期待,从壁橱里取出把瓷勺,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尝尝?”
师挽棠迫不及待地含了一口,口感细腻甜软,里面还有芝麻碎,嚼起来脆生生的,他眼睛登时就亮了,“好吃,这什么呀?”
沈晏微笑着掀开锅盖,指着里面黑乎乎的物什给他看,“阿胶羹。”
“……”
沉默了大概有一万年那么久吧。
师挽棠转身就走。
沈晏叫住他,“你不是说不苦就行吗?”
他扭过头,不忿道:“阿胶是给女人吃的!你这样传出去我鬼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谁说阿胶一定是女子吃的。”沈晏挑眉,“你刚才不还吃了一勺?”
“……”师挽棠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他愤怒地揣了一脚沈晏的小腿,“吃之前你也没告诉我啊,你这人怎么那么坏呢!”
沈晏眉毛都不动一下,反正也不疼,他继续道:“私底下偷偷吃,外人不会知道。”
师挽棠余怒渐消,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慎重道:“还是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金灿灿的如花从门口飞了进来,看着锅里的阿胶,兴致勃勃地冲师挽棠“唧”了一声。
师挽棠:“你看,如花已经开始嘲笑我了!”
沈晏淡然道:“你误会了,它从清早开始就一直叫,并不是你的原因,我想它要么是想吃,要么就是发春了。”
师挽棠:“……”
如花又冲锅里叫了两声。
沈晏终于给它舀了一勺,还未靠近,如花便欢快地扑腾起来,待沈晏把手伸出去,它直接将勺子叼走了。
沈晏感叹:“真像你啊,急急燥燥的,尝到甜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师挽棠:“……”
在沈晏“不吃阿胶就吃药”的警告中,他最终还是屈服了。沈晏将那一锅阿胶用罐子封存起来,顺便告诉他每天都要吃一勺这个不幸的消息,师挽棠心想:看在甜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沈晏将封存阿胶罐子拿去屋外,打算用室外的天然冰窖将之储藏起来,师挽棠趴在窗台看他,过了片刻,忽然听到一阵古怪的嗡嗡声,回头一看,是沈晏放在桌上那个漆黑的小耳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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