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送来的饭菜。那种压抑无声的环境简直能把一个好好的人逼疯。
霍潮大吼过,愤怒过,甚至对着墙壁拳打脚踢过。
他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流逝,甚至生出一种永远都出不去的恐惧感。可是在精疲力竭之后,他却想起一个问题。
霍钊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从幼年开始,被关了无数次紧闭,在禁闭室自残,甚至被按上“疯子”的头衔,却一天天变得正常的霍钊。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似乎是窥见某个极其不可能的可能性,霍潮打了个寒颤。
贺兰丽过来了,告诉他林家取消了和霍家的婚约。语气里不乏有几分得意。
听到这个消息,霍潮却愣住。久违的能够和人对话的观感抵不过他由此而生的巨大讽刺感。
在贺兰丽错愕的神色中,他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疯了吧!”贺兰丽尖叫道,语气惊惧。
不怪她,任谁也会觉得霍家大少现在是个疯子——霍潮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镜片后是一片水雾,笑到咳嗽。
“咳咳,咳咳咳!”抹掉唇角的血沫,霍潮摘下眼镜。
那双镜片后的黑眸诡谲疯狂,他看向贺兰丽,像是自言自语。“我笑什么?我们都输了。”
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个人操控到了最后,可笑的是现在被关禁闭的他想做什么都为时晚矣。
“疯子吧!”贺兰丽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却有几分惊恐,她踩着高跟鞋走掉,没去深思霍潮话里的意思。
霍潮笑着笑着,脸上的神色却悲哀起来。他怎么能够没听见霍钊的意思呢?
不争夺继承人,那是因为对方的格局根本不在这个上面!对方的目的也根本不是这个!
可笑至极。
门厅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客厅里站着的人都轻声交谈起来,不过很快就随着那边露出的人影而噤声。
黑发青年穿着风衣,安静,闲庭信步似的走过来。
俊美的眉眼阴郁沉默,黑猫走在他的脚边,碧绿的瞳眸看得让人心里发凉。唯独不同的,是他身旁那身墨绿色风衣的女孩。
同款式,同样低调的颜色。只是穿在她身上,却是和青年丝毫不同的风格。抬眸之间,她的气场和眼神也和霍钊宛如两个世界。
霍钊坐在沙发上。他微微阖了阖眸子,轻松道,“晚上好。都等了很久了吗?”
语气轻松惬意,像是在询问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