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父岳母口中“心好”、“老实”的顾肆,刚刚用最残忍的手段解决完一个麻烦。
他脚步平缓,神色冷漠地从暗巷里慢慢走出来,深色的衣袍很好地掩藏了男人周身的血迹。
只有微微蹙起的眉毛,显示出男人此刻的心情似是不佳。
同行之人早就等候在巷口,听见巷尾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求饶声、惨叫声,又突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收了声。
巷中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那人瞧见顾肆走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赶忙上前低声问道:“顾大人顺利么?从那人嘴里可问出了什么?”
顾肆眸光冷淡,分毫没有掩饰其中尚未褪去的血气,冷声道:“一个姓名。”
那人虽十分害怕,却仍忍不住露出喜色:“好好好!撬出一个名字来,总算有了线索!顾大人好本事!”
顾肆面上没有什么危险的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时无二致,却让人平白忍不住打冷战,“这案子至此也快结束了,辛苦你这些天一直跟着我。”
同僚克制住了那股打冷战的欲望,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为了陛下做事,还是顾大人更辛苦些。”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顾肆走出巷子,深秋的阳光洒在身上,周遭百姓的喧闹声也渐渐近了,同行之人总算觉得浑身冰凉的冷意稍稍缓解了些。
他见顾肆走的方向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顾大人这是要哪里去?咱们走的,不是回去的路……”
顾肆停住了脚步,皱眉:“你且自己回去。”
同僚愣了一下:“什么?”
顾肆忍了忍,估计到对方这些日子帮了不少的忙,又是皇帝的人,这才解释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便是。”
那人应了,又跟随顾肆走了几步,才迟疑着道:“那我便走了?顾大人若是有需要,尽管去大理寺寻属下,属下一直都在。”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
同行之人不敢多问,而他不经意的回头一瞥,却仿佛瞧见冷冰冰的顾大人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神色——
那人只当自己眼花了,径自选了与顾肆完全相反的一条路,脚步匆匆地走了。
刚刚处理完事情的顾肆,原打算直接去城门,可嗅到袖间血腥气味后,不由眉头一皱,拐回了家中。
等他冲了凉、换完一身衣裳之后,太阳已经高悬。
男人骑马赶到了城门口,沉声问守门之人:“方才可有一架马车进城?女眷带着几个孩子的。”
侍卫齐齐摇头:“并无。”
其中有认识顾肆的,便笑着问道:“顾大人可是有什么案子要办?是否需要属下们协助?”
顾肆摇头:“并无。”
说罢,男人牵着马,走去了城门之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正是半上午时分,进出城的人不多,守城侍卫们之间便开始了窃窃私语——
“哎,刚才那个顾大人,什么来头?怎么你对他那么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