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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走在悚人的空间里头,除去我们放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留有的只剩从上头滴水和血的声响,跟似远似近的哼唱声,还有我刻意忽略的“咀嚼”声。
越是往未知的前方走,我的心跳就越是快得像是要奔出来一样,沁出汗的手也不自觉更紧牵段煦暘。
多亏智能眼镜还有夜视功能让我能看清东西,撇除上头那些可怖的尸体,前方所及之处都是堆叠的废弃物,而眼镜的“探测功能”也在地上标出不知道是谁的赤脚掌印,让我们跟着前行。
不知道绕了几个诡异的弯,赤脚印停在了一个隐约露出红烛光的地方,但在靠近红烛光前还有被遮挡住的红布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不安和惊悚爆炸在心头时,我转而走到段煦暘前面,紧张的看着那片布帘:「我来拉开。」
我并没有给段煦暘回话或行动的时间,伸手就拉开那片布帘,印入眼帘面前的场景,我只能感受到震撼和惊惧同时间炸裂开我的心脏,冷汗不断从我的额间和颈间流下,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底蔓延至顶,我煞白一张脸,几乎是下意识反射动作的,我伸手推开一旁没有看到里头全貌的段煦暘,语气加重的说道:「你不要进去!」
「我自己去里头找手鍊和毁祭坛就行了!」
段煦暘敏锐的听出我不对劲的语气,伸手拉住准备进去的我,沉声的回应我一句:「谁知道里头会出现什么,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进去!」
刚刚窥见到里头偌大的诡譎场景,我真的是打死都不愿意让段煦暘看见,我强硬的抽开我的手,听着自己心脏因惊愕而狂躁的撞击声,头一次对他沉下语调,说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理由:「不用,我们两个同时进去更危险,没有一个人把风,裴沁来的时候我们根本逃不掉。」
我不等他回什么,就白着一张凝重的脸掀开布帘走进去,一进到里头,智能眼镜就像是变回一般的眼镜,将视野清晰明朗的还给我。
一室的斑驳全被画上不知名的红色咒语和法阵,地面全是沾满血跡的破旧圆镜,圆镜旁全被红蜡烛给围上,最前面的则是我一开始看到直接寒毛直立的东西。
祭坛和当初在裴沁家的密室看到的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这回那个破旧的祭坛前正摆放着??一个像是刚从别人身上剖出来的血淋淋心脏。
那颗心脏的后方先是一张段煦暘半身的大照片,他心口的位置同样被画上一个红色的法阵,而照片的两旁则点上熊熊燃烧,却没有滴下蜡油的红色蜡烛。
可怖的是一旁在地上燃烧的蜡烛前,摆放着数不清的头骨,但诡异的地方又来了,这些头骨的大小基本上都一样,从看似摆在祭坛上最旧的那颗,再到地板上错落的,全都在右额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而在前往祭坛的路上还被洒满了早已腐坏的东西,我半跪下身来看着这些物品,伸手将那些腐坏的物品拨开查看,冷然的囈语出来:「红枣、花生、桂圆?」
我紧竖着眉头,不安的看向最前方的祭坛,才发现祭坛的两旁还有用红色草书拆写“囍”开来的两个喜字,彷彿就如同古时那般欢喜嫁娶那般,只等着心爱的人身着红衣走来,等着一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系统:主线共同道具,大铁铲。】
我接过系统从半空中落下的大铁铲,面色铁青的走向前方的祭坛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段煦暘被缠上这样的恶灵诅咒,我的心里头除了愤怒以外别无其他,怒火滔天几乎在一瞬间就覆盖过恐惧涌现。
我目光没有游移开距离越来越近的祭坛,下意识的咬紧牙关--裴沁这个疯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先行拿起大铁铲砸烂这个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祭坛,但却要在动手之前感受到阴风刷过我的身侧,阴冷的“唰”声呼啸在耳旁,将原本地面环绕成圆的燃烧红蜡烛给吹熄,独留祭坛上段煦暘照片两旁的蜡烛燃烧着。
我凝视着段煦暘的照片被烛火镀上一层诡譎的红光,儘管现在愤怒燃烧在心头,但我的手依旧是不自觉的在打颤,眨眼的剎那,耳旁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冰冷女声,阴风阵阵吹过时,我听见她说道:『烧照片。』
『寻坛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愤怒上头,我在这一室诡异悚然的地方并没有一开始的恐惧,我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祭坛,冷然的回应那个声音:「然后呢?」
这两件事是系统和咒书里头没有提到的,而且这个女声??比起这紧急时刻怀疑是不是别有意图,还不如相信是真的在帮忙解决这个悚人的诅咒。
甚至有可能,这个声音就是我要救的关键人物。
不过须臾,那个声音接续冷声道:『毁祭坛。』
『毁头骨。』
『离开!』
我毫无犹豫的伸手朝前方段煦暘的照片撕去,将那张半身的大相片给撕下来,将相片递到烛火之上,冷冷的看着那张照片被火光包围,逐渐烧得面目全非。
我直接将还在燃烧的照片丢到一旁,让它在黑暗中燃烧出零星的火光,
', ' ')('我拿起大铁铲就要往下挖,此刻却有一双手握住我的腕处,把我整个人给吓得倒抽一口气,想都没想就要抽开我的手,在差点欧予深式打人法挥拳过去时,熟悉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畔:「是我!」
我心跳如鼓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段煦暘,松了一口气后紧张的说道:「不是让你先待在外面吗!里面这一堆鬼东西要有多瘮人多瘮人,赶紧先出去!」
段煦暘却显得十分无所谓,低沉的声音满是掛心与焦躁:「你当我真的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半小时在外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不管裴沁到底来不来,我说过了,不会把你丢着一个人。」
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差点不合时宜的唱“对你爱不完”给他,但之后要唱也有的是时间,我感动的看着段煦暘,简单明瞭的和他说道:「你的手鍊在这祭坛正下方的地下,我们得挖出来!」
段煦暘迅速的嗯了一声,瞥向我手中的大铲子,正问我一句“还有没有铁铲”,只有我才能看见的系统就掉了一把大铁铲在他的脚边,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拿起大铁铲,平淡的说了一句:「记得等等解释给我听。」
我认真的回了一句好,随后我们两个就双双站起身,拿着大铁铲就往祭坛正底下的土地挖去,但埋手鍊的坑却比想像中还要深,就这么挖了整整快二十分鐘才凿出东西来。
不过凿到的不是我们要的手鍊,而是一颗已经破旧不堪到残败的头骨,头骨上头还有许多乾涸已久的血跡和虫的尸骨,但那些乱中有序的血跡却不像是一般乱涂的,而是像重复写着什么咒语那般诡譎。
这场景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由显得让人诡譎到难以呼吸,但兴许是愤怒裴沁对段煦暘做出这种事,我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看到这种场景就想尖叫逃跑,只想毁了这个压在段煦暘身上的诅咒。
段煦暘紧紧的盯着那颗头骨,半跪下身准备拿起来,我却连忙拉住他的手,冷静的望着这颗跟上头那些别无二致的头骨,朝段煦暘淡声说道:「就是这个了。」
要毁掉诅咒的头骨,就是这颗。
段煦暘好似不懂我的意思,他不解的沉吟一声:「什么意思?」
我先是将段煦暘给拉到后头,直接拿起铁铲往头骨重击下去,本就古老的头骨霎时破裂成渣,我半跪下身拨开那些碎骨,在里头翻找出一条垂掛着梅花图形的手鍊。
我紧握着那条沾上土和碎骨的手鍊,紧抿着唇,冷着眼色望向顶上的祭坛,冷声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剩下毁掉那个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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