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西倒也不会得理不饶人,钱家平这种人她前世见过很多,倒也不妨碍,只要对方的专业技能过得去就行。
秦宴低笑:“方总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
“比不上秦总。”锦西回。
俩人就这样绵里藏针,你一句我一句,听得一旁的路迟一会看看这位,一会看看那位,总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这俩人怎么忽然对上了?哦,不算对,人家都还笑着呢,看起来也不像是真有矛盾,倒像是……
打情骂俏?
被自己的猜测雷到的路迟哆嗦了一下,制止自己继续猜下去,别人倒有可能,但秦宴是绝不会跟锦西看对眼的,秦宴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他找一个二婚带着俩个孩子的女人。
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自小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看似没有章法,却有一根无形的线拉着,一旦你触碰到这条线,就会被弹出圈外,有些东西虽然无形,却不能去触碰,秦宴自小是天之骄子,哪怕没有按照家里的安排去当兵,而是下海经商,可他每一步都走得规范,从不曾出错过!
有些错是不能犯的,秦宴不会不知道。
秦宴和锦西说完,话题忽然转向,先是秦宴问:
“上次买给孩子的书看完没有?”
后有锦西回答:“看了很多次了,孩子们都很喜欢你买的书,说是有意思,还有团子,喜好成谜,也只有你买的书能取悦他。”
“过几天我再让人送几本给他们。”
“谢谢。”
“不客气。”
被晾在一旁的钱家平闻言,心里忍不住咆哮,他真是好奇,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聊着聊着连孩子都聊上了?原先不是剑拔弩张,绵里藏针的吗?难不成他看错了?
就在当下,股票继续一路狂跌到历史新低。
“326点了!”
与此同时,大量股票被抛售,交易所一片哀嚎,很多人眼睁睁看着证券指数从从之前最高的800点跌到326点!
股市大跌使得交易所的人愈发少了,用门可罗雀四字来形容真的非常准确!交易少,股票一路下跌,所有人都愁着未来的出路,只有锦西看着那抄底的数字,两眼放光。
“抄底!”
俩个声音同时响起,锦西和秦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随后锦西对钱家平道:“抄底,所有钱所有账户同时买入。”
钱家平噎了一下,心道不就是玩点小的吗?至于表现得像是几百万的大生意?不过对方和秦宴认识,钱家平摸不准锦西的来路,面上还算恭敬地问:
“买多少?”
几万还是……
就听锦西语气极平地说:“两千万!”
钱家平下意识瞪大双目,下意识让自己表现得不要如此震惊,像是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可他实在是惊讶,两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如今能拿两千万出来买股票的人少之又少,锦西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现金?
“两千万?”
“怎么?”锦西淡淡地瞥他一眼,颇为不耐:“你有意见?”
“没……没有。”几乎是狼狈地回答。
“那就好,照做就是!好处少不了你的!全部抄底买入。”
钱家平晕乎乎地走了,临走前都不敢相信自己碰到了什么事,锦西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出手就是两千万也就算了,还傻乎乎地在股市如此低迷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砸进去,简直就是没赚过钱,把钱当儿戏的做派。
但他有好处拿,管她是不是傻的,照做就是,反正亏得不是他的钱。
钱家平说出买入金额时,就连营业部的那些员工都不敢相信,以前牛市时,几千万倒也不难见着,可眼下故事如此低迷,大部分员工都打算辞职另找工作,大厅里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今天难得比平常多了几个,一个秦总,一个姓方的女人,这俩人话都不多,却有个共同点,一抄底就是千万。
秦宴买的更多些,共有四千万,锦西两千万,俩人陆陆续续地将资本投入了股市,一下午来了六千万,这让营业部的员工心血澎湃,整个人都不好了,所有人忍住激动把手续办完,心道今晚回去又可以跟别人讲故事,主角是两个在股票低迷时抄底的傻逼,一个曾经的大佬,不过只怕也只能是曾经,一个把钱打水漂砸着玩的年轻姑娘,年轻时不懂事,现实总会教做人。
但再傻逼,六千万可不是假的!经手六千万的单子,够吹一辈子牛逼了!
就这样,在多方操作下,锦西和秦宴一同买了股票。
路迟在一旁看着,到最后已经完全看不懂这局面了,他跟着秦宴买股票,从不过问秦宴的决定,可他看不懂的是,锦西哪来的两千万?她一个农村来的姑娘,干了什么在短期内赚了两千万?
路迟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因为锦西投的钱多,而是觉得他好像还比不过锦西,他这样一个出身好,天生赢在起跑线上的人,要不是有秦宴把控着,恐怕早就套进去好几回了,但锦西这么一个没多大见识的女人,竟然跟秦宴一个步调,同一时间抄底,且都异常坚定。
这也太……
路迟只觉得这个时间玄幻了,这个交易所里的人都玄幻了,否则平常很正常的一个姑娘,怎么到了这里就不正常了?
钱家平临走时手也抖着,他竟然看错了眼,锦西的小单子竟然是指两千万的巨款!他也看不懂这个世界了,不知道这年头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低调,低调的让他无法招架。
钱家平知道自己得罪了人,极力补救,给锦西做事异常认真,在专业技能方面,还算让人满意。
离开交易所,锦西和秦宴在小区门口又碰到了,彼时,秦宴依旧穿着那件黑衬衫,锦西则穿了条复古风的黑色长裙,头戴一顶蕾丝帽,优雅精致,微风拂面,将她身上玫瑰香水的味道吹入秦宴鼻腔。
俩人如常往小区里走,伴随着一路的玫瑰香,而后和往常一样告别,各自回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关上门的瞬间,却都忍不住笑了。
近日忙于工作,锦西很少花时间在孩子的教育上,当晚她没有处理公事,而是把新买的书拿出来教孩子数学。
“妈妈,什么是数学?”
“数学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