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昭阳汗颜,骂道:“你...我瞧你是胆子肥了,连我到嘴的东西都敢抢着吃。”
她微躬身,将桌上的盘子都扫到自己的前面,像护食的鸟儿,“这些都是我的,你一块都别想吃。”
幕泽玺抿嘴笑了笑,忍不住抬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轻道:“好...”
天气初晴,落家庄子外的蹴鞠场上,
稀碎的晨光扫到落昭阳衣裳的一角,她坐在亭台内,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目视前方的泥巴地里。
蹴鞠场上的卫已正和一群男子比试蹴鞠,盛暖在另一个场上朝她招手。
清婉笑道:“姑娘怎么不下场去玩玩,盛姑娘正朝姑娘招手呢。”
落昭阳一副懒散的模样,“那玩意我又不会玩。”
落国公为了撮合她和卫已,一会赛马,一会蹴鞠,没完没了的,她既然不能跟卫已扯上关系,自然得离得远远,表现得越淡然越好。
沈诗笙笑意盈盈而来,“落小姐,怎么一人在这坐着。”
落昭阳忙回神,心里“哟”了一声,新人物来了,还是个伯爵嫡女。
她笑道:“沈小姐也来了。”
沈诗笙面上一讶,“落小姐认识我?从前落小姐不爱出门,我们办诗会,你也从没来过,我还以为你该不认得我。”
落昭阳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我....许是从前远远见过一面,我就记得了。”
话刚落,场上传来一阵喧哗和鼓掌声。
教正一声响彻全场,“卫将军队伍,记一筹。”
两人的视线皆投向场上,沈诗笙抬眸看着卫已的英姿,眼眸簇亮透出闪光。
卫已脚上生风几招下来,对方完全招架不住,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
在隔壁场上踢着圆球的盛暖,被喧哗声吸引,一记双肩背月没使好,将圆球往天上一踢。
“咻”的一下,快准地砸在了卫已的脑袋上。
卫已拢眉,伸手摸了摸脑袋。
落昭阳嘴巴张大,忙提着裙裾奔了过去,天呐!一会别再打起来了。
沈诗笙双眸隐隐荡出几丝怒意,也起身跟了过去。
落昭阳跑过来一手拉起盛暖往隔壁场跑去,“都砸到人了,还不快先去道个歉。”
卫已转眸见两人奔过来,眉间轻舒。
沈诗笙疾步而来,担忧道:“卫将军没伤着吧。”
卫已失神未答话,视线全落在正被强拉过来的盛暖身上,心上莫名涌起一股温热。
落昭阳暖场道:“卫将军真不好意思,盛暖平时蹴鞠可厉害了,刚刚就是一时失手。”
盛暖扯了扯嘴角,此事毕竟是自己理亏,乖觉福身,“方才这边的动静大的很,我一不小心便失神了,卫将军没事吧。”
沈诗笙也忙道:“这砸到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用不用唤大夫来瞧一瞧。”
卫已闻言,眼眸一闪,伸手抵了抵被砸的地方,“确实有些不舒服。”
盛暖一听,竟生了几分忧意,自己该不会把骠骑大将军给砸傻了,忙慌张道:“你等等,我这就去你喊大夫....”
“还愣着干什么,扶着你们主子啊!”落昭阳也急道。
盛暖刚转身走了两步,手腕处被人抓住,她略一木讷看向卫已,道:“你拦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脑袋疼吗?”
沈诗笙看着卫已攀在盛暖手腕上的手,满脸诧异,一向待人寡淡的卫将军,竟然会主动去抓盛暖的手。
他略一清咳,“也....不是特别的难受。”
盛暖一脸困惑盯着他看,黑漆漆的眼眸睁大大的,“你想干什么。”
卫已回神,立刻松来手,“就是受了点惊吓,若是盛姑娘能把上次那枚玉佩赠予我压压惊即可。”
盛暖听懂了他言外之意,这不是变着法子抢玉佩吗?她叉腰道:“你一个堂堂的将军要什么没有,竟然还讹人。”
落昭阳见她音量抬高,拉了拉她的衣袖,“盛暖这是公共场合,你可千万得给卫将军留点面子。”
这卫将军为了玉佩,也真是费心思,连碰瓷都想出来了。
盛暖气急,刚刚是真的害怕他伤了的,心脏都不由跳快了几下,她扯下腰间的荷包,“你不是想要吗?我偏不给你。”
她将手抬高,挑衅道:“你若是要,自己来抢啊!”吐了吐舌头,朝卫已做了鬼脸。
卫已拢眉,盛暖看着场上的人视线渐渐往这边投过来,以卫已爱面子的性格,她就不信,他还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一个姑娘的荷包不成。
他淡淡道:“这可是你说的。”
他比盛暖高出一个头,手刚抬高,就在空中一把抓住盛暖的手,他在她耳边呼出一气,“抓到了,给我。”
她身上一顿,手心传来灼热的触感,眼睛瞪了他一下,气道:“你居然真敢抢,要点脸不。”
他微微一愣,想起太子殿下的教他的话,要想拿到自己要的东西就得脸皮厚些,“这么多人可看着呢,给我.....”
蹴鞠场上的人见到这幕,一下子都涌了过来看热闹。
盛暖怒意冒起,提着脚朝他踢了过去。
卫已快速侧身躲开,手还是紧攥着她的手,盛暖一下子着急,又胡乱踢了几脚。
议论声哗起,“这怎么还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