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育玮倒是真没再问。他手指从发梢撩过,骨节分明:“刚刚是在和秦析通话?”
邵天宁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耐心。
莫育玮笑。他是这里唯一不怕青年的人,故而无论什么话,都能随便出口:“你真狠心。”
邵天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作为秦氏新的掌权者,秦析对天上掉馅饼的现状沾沾自喜,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好像他真的该否极泰来,被贵人带着重回巅峰。
可邵天宁,怎会放过曾经伤害过男人的人?
他垂下睫毛,神色淡淡。无尽的幽意在他眸中蔓延,细看,全是满满的寒。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空气有些凉。秦氏干过的脏事可不少,莫育玮搓搓胳膊,心知秦氏最近被人盯上了。
只需要一个引子,整座大厦,便会轰然倒塌。包括如今的高层,全都无一幸免。
如果秦戟洲还在,也将万劫不复。
“所以你把他藏起来了?”莫育玮狭长的眸子一眯,弧度像是在带了笑:“真是情深。”
邵天宁不语。想到为秦叔更衣时,在腰上摸到的疤痕,他就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他知道男人以前过得不好,但他想不到,谁会大胆到拿烟头烫秦家的大少爷。
更何况看那细细小小的圆,也许还是一支——女士烟。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邵天宁说。
在莫育玮好奇的目光下,他眼神渐凉:“帮我抓住江苘。”
“她好像很喜欢一些特别的小装饰。如果装在她的脸上,想必她会,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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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泗在卧室的角落放了一盆水,撅着屁股洗衣服。
唯一的电视正亮着,熟悉的语言从那头流淌过来——骆泗听得很安心。这座岛屿太过陌生,即使住得舒服,他也无法习惯。
只有新闻里的声音,能让他有一两分熟悉感。
“哎。”他边洗边叹气。泡沫均匀地铺洒在丝质长裤上,大腿的位置有两团泥,泥水顺着水流晕开。电视光倒映在水面上,看起来十分凄凉。
骆泗满目担忧:“你说,现在的秦氏……”
系统含糊不清地应声:“秦析才接手,高层肯定大换血咯。这些日子底下的员工也挺动荡不安的,好像挺多都被辞退了吧。”
骆泗皱起眉,不安渐渐漫上心头。基金会的资金,大部分也来自于秦氏。他在时还好说,秦析这一上位,真不知会用这部分钱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