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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系统看着被自家亲爱的宿主一脚踹出三米远的男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祁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有些嫌恶的看向半天没缓过神来的男孩,眼里闪出一丝不耐烦,心里嘟囔了一句,废物。
『宿主,那是男主。』系统弱弱的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祁薄这才开始正眼打量他,某小绿文男主的标配,剑眉星目,俊美无双。那人跌坐玉台上,鸦发如羽,侧面如玉,直如芝兰玉树,空谷幽漪。
虽然年纪尚轻,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能看出这人的面容俊朗,假以时日,定是一位翩翩公子的样貌。
“男主?”祁薄拿着匕首挑起那人的下巴,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
长得不错,但似乎更像痴情守护主角的男二形象,可惜是个废物。祁薄思考了一会,要不,杀了吧。
察觉到自家宿主的杀意,系统赶忙阻止,『宿主,你听我说!杀不得杀不得!』
祁薄准备下刀的手顿了顿,示意他接着说下去,系统硬着头皮解释道,『宿主,按照剧情,原主后面会中一次剧毒,需要男主的血才能解,所以现在杀不得……』
“哦。”祁薄声音淡淡,分不清喜怒,只是用刚刚才堪堪划破那人脖颈上面还沾着血珠的匕首不断的拍着他的脸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每拍一下系统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它是见过自己宿主狠辣的手段的。祁薄是在原主六岁不愿受辱咬舌自尽的时候穿过来的。
原主从小就是白发红瞳,本来应该是将军府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却因着样貌怪异被人当成怪物,从小是跟着小巷子里的野狗抢食才得以苟活至此。生的不明不白不是最惨的,而是生的不明不白没有能力护住自己却还生的一张绝世的脸。
祁薄叹了口气,想到后面系统给他介绍的剧情发展。上一世的原主如果没有咬舌自尽,他会反抗,然后会被欺凌,但他同样会迎来自己的人生转折点,他的未来义父。
他会发现原主的天生神骨,他的天赋异禀,他的举世无双。
若是他能长大,这男主还真不一定是谁的。
但很可惜,这一世他死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男主的光环吧,所有比他优秀的人都会变成他的垫脚石,向上爬的尸骨
“他会去哪?”祁薄看了看自己手上溅上的鲜血,忍不住皱着眉问道,他有洁癖,非常严重的洁癖。
系统看着一地的血泊颤抖着声音回道,『宿主放心!我们这公司都是有职业操守的,占了人家身体肯定会做出回报的!
“所以?”
『他可以自己选择一个世界重新生活下去,带着他的金手指,最起码会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祁薄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哪怕他是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占了这副驱壳,但说到底这壳子不是自己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觉得他欠了对方,如此,各自安好。
不过刚来到这个脏乱又潮湿的小巷子里,他就有点受不了的想杀人了,结果居然还有不长眼的非要撞到他的枪口上,他就随手泄了个火气。
那几个人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就顺手挖下了他们的眼珠。
恶心,真恶心。
他把血擦在满是污渍的衣摆上。严重的洁癖让他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怪味。
系统没敢去思考他的宿主为什么偷人家的荷包,因为它没忍住好奇偷偷看了一眼地上的场景。
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现在已经几乎分辨不清面容了,地上的血因为过多而堆积成了一汪小血坑。四人不知是死是活,面容已经因为疼痛扭曲成狰狞可怖的模样,好像刚才见识到了魔鬼一样。他们睁着空洞没有眼球的眼眶,轻微的喘息着,系统一下就明白了,这几个人还活着。
“一点小教训,没死。”稚嫩的童声响起,系统却觉得这人像来自地下的恶魔一样。他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它听见他说,“不过他们会生不如死。”
是啊,没有眼珠,没有舌头,甚至连下体都是烂的,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后来系统一个新入职的小程序硬生生因为那个场面沉寂了半个多月,直到祁薄开始拿着匕首割自己的手腕,系统才赶紧拉警。
“你果然还在啊。”祁薄轻描淡写一句,然后放下匕首开始包扎伤口。
对此,系统对于自家宿主的评价是:疯子。
彻彻底底的疯子。
系统正陷入回忆,祁薄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是因为这人中的毒吗?”
完了,系统的心咯噔一声。
完了,忘了这茬。这男主还没怎么着他家宿主,他家宿主就要杀人灭口,这要是知道以后的剧情里,他因为男主中毒还要用他的血解毒,他这不得把人大卸八块啊!
『宿……宿主……』
“祁薄!”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系统的解释,
', ' ')('看到来人,系统简直要抱着他哭上个三天三夜。
来人是祁薄的义父,祁隆安。他旁边还跟着一名女子。
女子一袭素衣白衫,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飘散在肩头,五官精致,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潮,红唇的小嘴紧抿,看起来像是要急哭了。
祁薄思考了几秒,这人好像是男主的师傅,鹤兰。
祁薄收起匕首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眼神冷冽,像是不经意瞥向鹤兰一样,转瞬即逝,看的鹤兰一阵发颤,像是被蟒蛇盯上的食物一样。
“义父。”祁薄微微行礼,眼神却有意无意飘过鹤兰。
他记得她,按现代的话来讲,叫白莲花。按他的话来讲,蠢到极致的废物。
原主受欺凌的那一世,便是这人左栏右挡才导致义父没能及时救下他,以至于后来哪怕他是武学奇才,哪怕他最后站在山巅的顶峰,他依然有一段不堪的过往,他被凌辱的事情依然是修真界的一大茶余饭后的消遣。
这可能也是原主后来入魔大开杀戒的原因,舌头明明没有骨头,但它居然可以杀人。
祁薄勾唇淡笑,向着祁隆安解释道,“一个莫名的入侵者而已,怎还劳烦义父亲自过来。”
鹤兰本来还被他的眼神吓得慌,现在倒是一脸镇静。
她暗笑自己太过警惕,左右不过一个还未长毛的小孩还能拿她怎样?
于是上前拉着祁薄的手,温声道,“师弟误会了,这是师姐的徒弟,怎么能说是入侵者呢?”
祁薄看了一眼她拉着自己的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鹤兰却是全然没看见,继续自说自话,“既然误会解除了,怎么说也算一家人,师弟快给你师侄赔个不是,咱们这篇就算是掀过了。”
嘴上说的原易是师侄,是小辈,却又让身为师叔的祁薄给他道歉,这一家人的意思就是为了给祁薄下面子方便吧?
系统忍不住的冒冷汗,对着鹤兰就是竖起大拇指,姐姐,这还得是您呢,真勇啊!
“铮”——!
灵剑出鞘,鹤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长剑就已经划破她的手臂,袖口的布料乍时裂开,手腕往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怖,血珠顺着指尖处不住的往下滴,低落在地面的土里。
“啊!”手臂上的疼痛让她皱着眉头,哪怕她也是有灵力傍身,但祁薄那柄灵剑是上古的神器,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挡不住。
“师弟这是为何!我不过是想让你与原易赔个不是,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何必这样伤我!”娇娇软软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委屈,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她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枉。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准碰我。”祁薄毫不掩饰的嫌恶让鹤兰一阵刺痛,脸色越来越难看。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被男人捧着围着的,这个人凭什么!
“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解决的了。”话音还未落完,祁薄便没了踪影。
别人不知道,祁隆安可是知道的,他这个义子哪里都好,就是不许别人碰他,尤其是他看不顺眼的。
这是幸好他在这里,祁薄给他的面子,若是不在,鹤兰怕是要当场身首异处了。
“下次碰见他绕道走。”祁隆安冷硬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他不是不知道鹤兰打的什么心思,但她到底也是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徒弟了,提醒一下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鹤兰气的在原地跺脚,手臂上的疼痛却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事情。
发了脾气后,她认命的扛着已经昏过去的原易回了自己的山头。
而祁隆安这边却一直在思考着事情,祁薄当时被他捡回来的时候穿的干净整洁,虽然料子不是什么林罗绸缎,但也是上好的,那副滋润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流浪孤儿。
“偷的。”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祁隆安更是心疼。是啊,若不是无路可走,谁会愿意去偷窃呢?
而祁薄当初那副身子单薄,脸色苍白的模样让他心疼到忽视了小巷子里那四个苟延残喘的男人。
一个只有孩童大小,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怎么会打得过那四个人高马大的人呢,还把人搞成那副样子。
而且那伤口他也查看了,完全是一个熟悉了各种人体结构的人才能在完成了各种施虐酷刑之后才能保证他们是活的,所以他推测的是可能四个男人惹了什么厉害的仇家,然后他们雇佣了一群专业的杀手来进行的。
至于祁薄现在的不准别人碰他的事情,这就更好解释了,不过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应激反应而已,这只是祁薄对自己的一个自我保护而已。
系统把祁隆安跟其大弟子探讨完的想法告诉祁薄的时候,他刚沐浴完。
少年的肤像凛雪般白,五官精致,唇色殷红,白发被打湿还未完全干透有几缕垂在了胸前,他披着外袍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月亮,柔和的月光之下,他漂亮的如同一碰就碎的梦。
系统有些看呆,却发现祁薄也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到祁隆安的想法也只是倒了杯茶水。
', ' ')('系统却有些担忧,『宿主,万一祁隆安发现那是你干的怎么办?』
“他已经发现了。”
系统有些震惊,『祁隆安刚才不是还在否定吗?』
“他只是不信而已,谁都不会相信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孩能把四个壮汉搞成那副鬼样子。”
“哪怕我说那是我干的,他也只会以为我是被吓傻了,或者是被人威胁了。”
“因为我是孩子啊,小孩子干起坏事真的太简单了。”说着祁薄笑的天真烂漫,好像在跟对方说自己的确是个小孩子。
是啊,小孩子干起坏事来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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