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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薄……你爹来了!”男人看着床上睡得正香还未意识到危险的男孩,蒙的一下把被子给蒙起来捂得严严实实。
“……”
“……”
祁薄刚换完衣服,回来就看到自己的便宜老爹捂着被子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
“?”
“?”
祁薄一遍系着扣子一遍对着自己老爹的歪头疑惑不解。
“这里面不是你,那是谁?”祁薄满脸问号的掀开被子,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阿夏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那眼里的光让祁连一度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的亲人。
“我昨天在做题的时候他在我耳边嘟嘟囔囔太烦了,然后我就把他捆了打晕放那了。”祁薄一脸不在意的解释,忽而想起什么顺便看似体贴的补了句,“您让我对阿夏好点,我就帮他把被子盖上了,怕他着凉。”
“呜呜呜呜呜——!!”阿夏发出不耐烦的抗议。
无耻啊无耻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祁连一脸无奈的帮阿夏解开身上的束缚,一遍帮他拿掉嘴里的……抹……嗯?!抹布?!
祁连确认再三,发现这块布还真是抹布,祁连放在身后的桌子上,打算趁阿夏没看见处理掉。
不然这货一会儿哭起来可太烦人了。
刚拿掉抹布,阿夏就开始了放声大哭,越哭越来劲儿,“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老大您给我做主啊呜呜呜呜呜!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在道上怎么混啊啊啊啊!”
“闭嘴!”祁薄皱了皱眉,他向来喜静,所以才会选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居住,结果便宜老爹偏偏给自己弄来个咋咋呼呼的人。
“你看呜呜呜呜呜……他还凶我啊啊啊啊啊啊!”
阿夏在闹了,阿夏已经在闹了。
祁连看了看阿夏,又看了眼祁薄。
说实话,他没有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哄孩子,他更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所以他把自己身边最像孩子的阿夏指给了祁薄,希望他在学习怎么当一个小少爷的同时,也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但,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祁薄都不像拥有快乐童年的那个,反倒是阿夏,他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祁连心里的天秤偏了,他偏心了,他揪着阿夏的耳朵开始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比祁薄还幼稚?啊?你已经是一个快奔三的老男人了!阿夏!你已经不小了!”
“呜呜呜呜呜老大也开始嫌弃我了!我不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夏一听这话可不得了,阿夏可听不得这话,于是开始在床上打滚,企图证明自己的决心。
谁料,抬眼,却看见祁薄左手心放着一把枪,右手心放着一瓶老鼠药,那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你选。
“祁薄,杀了我……”
画面一转,眼前的景象却停留在阿夏倒在地上身体还被绑在椅子上那一幕,而他手里的枪也变成了一把匕首,那把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匕首!
阿夏嘴角留着血迹,浑身看起来脏兮兮的,他听见他说,“祁薄,杀了我……”
祁薄拿刀的手愣在那里,不,不!我没想杀他,我没有想杀他!
他扔掉手里的匕首转身想逃离这里。
可当他一转身却又看到阿夏站在他身后,满脸笑容的冲他伸手,“哈哈哈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阿夏!你叫祁薄是不是,你叫我阿夏哥哥就行那我以后叫你小祁薄了!”
“愣着干嘛啊?和我握手啊!”阿夏毫不犹豫的握起祁薄的手晃了晃,没有丝毫对祁薄犹豫的不满。
“小祁薄,人生要做很多的决定,而有些决定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死。”
“祁薄,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祁薄,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薄,人这一辈子很短,总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祁薄,杀了我……”
祁薄,杀了我……祁薄,杀了我。祁薄,杀了我!祁薄,杀了我啊!祁薄,杀了我啊快杀了我!祁薄,祁薄,祁薄!祁薄,你在想什么,祁薄,快杀了我啊!祁薄,祁薄,祁薄,祁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薄猛的睁开眼,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萧宸。
祁薄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像是再次确认一般,又看了眼萧宸。
对,这是萧宸。
没错,是萧宸。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好几遍,确认自己的确已经醒了,确认自己没被困在什么可笑的噩梦里。
说起来,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噩梦,居然惊得直接出了一身冷汗。
萧宸见人醒了,连忙替来一杯水,他不过是出去了半个时辰给他准备饭菜的功夫,这人居然被困在梦魇里。
自己进来时看见祁薄满脸冷汗连身体都在发凉着实吓了一跳。
“喝口水润润嗓子。”萧宸接过他喝完水的杯子,温声道,“好点了
', ' ')('没?”
“无碍……”祁薄刚一出声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嗓子,这沙哑成鸭子的声音,这是自己?
像是察觉到祁薄的疑惑,萧宸温声道,“昨晚是有些累着了吧?我熬了点你爱喝的燕窝羹,起来吃点再睡吧?”
萧宸声音温声细语的,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惹得祁薄一阵恶寒。
这人有病吧,平时跟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跟哪家清宫剧看多了一样,如今这是搞毛线,白操了一次还给他操的心情好了?
“滚开。”他心情好了,祁薄的心情可就不好了,祁薄揪着被子给自己又蒙了起来。
萧宸看着那一团漏出毛茸茸头顶的小团子有些无奈,他家小师弟向来这样聪明,但凡别人有一丝的宠他,他总能立马察觉出来,然后继续开始他又娇又作的旅程。
“你干嘛!放开我!你大爷!”祁薄气愤的挣脱开萧宸的怀抱。
萧宸把他连带被子一块抱下来,确保他不会从自己怀里掉下来才松手。
“你尝尝,如果不合胃口我再重新做。”
祁薄两只手都被包在被子里,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了个头来。
他瞄了眼萧宸碗里的燕窝羹,闻着真的很香,真的很香。
看着祁薄紧紧盯着自己碗里燕窝羹的眼神,萧宸又怎么会不懂。
祁隆安虽然是祁薄的义父,但毕竟是一门之主,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多之又多,所以祁薄自小基本是萧宸养大的。
他既然是自己从小就带在身边养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祁薄的性子与口味,这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想吃我想吃,炫我嘴里炫我嘴里。
萧宸吹凉尝了尝温度才喂进他嘴里,看着祁薄吃的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时候,萧宸就想虽然多少是自己有点老牛吃嫩草了,但把嫩草喂养长大的成就感真的很让人自豪。
“你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祁薄面色不善的问到。
“我在想你的发情热会维持多长时间。”说完似是想起什么来一样又补了一句,“按照万妖楼里那人的说法,你以前也有过发情热,为什么这次没扛过去呢?”
“荒芜神骨虽然强悍,但却不是会对宿主本身造成除了感觉上的任何危害。”
“可你这次差点死掉……”
祁薄,你到底在瞒着我做什么事情才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祁薄没有继续喝他喂给自己的燕窝羹,反而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萧宸,还是一如既往笑的温柔,只不过睁开的眼睛里带着探究。
祁薄叹了口气,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敏感,如果他继续这样警戒着,自己在他面前真的能继续把计划进行下去吗?
这样的人真的能留下来吗?
系统有些紧张,虽然他昨天自觉屏蔽了晚上的事情,但现在宿主的处境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萧宸微眯着眼,嘴上说的话却依旧轻柔,“祁薄,你不要跟我说,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会陷入一个小小的梦魇里。”
祁薄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是无话可说一般,“真是敏锐啊,萧宸……”
“可我不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要事事与你汇报。”
“别越界。”
萧宸表情顿了顿却依旧吹着燕窝羹喂给祁薄。
祁薄从小到大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别越界,他不懂,不懂这个小师弟为什么每次都想跟他撇清关系。
祁薄的确不懂,他不懂萧宸看他时眼神的意思,也不懂原易,更不可能去懂夜宴那块冰块。
太复杂了,祁薄不想懂,而且他心里一直隐隐觉得,如果有天他真的懂了,那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刻。
“小祁薄,有些事情,你无需懂,也不必要。”这是祁连曾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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