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费了老大力气,居然真的没法套进那只镯子,卡在虎口上方,手都勒红了。
宋麒都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江夫人:“师母,您可以先用胰子泡水擦在手上,一滑就能滑进去。”
戴不上镯子这种事,宋麒深有体会,年幼时每次过生日,各家送来的长命锁万福金镯,都是按照孩子手腕粗细打造的,宋麒的小肉手根本塞不进去。
但是宴客的时候,必须戴起来以示尊重,娘亲就用胰子先擦一下他地小手,然后咬牙使力,就能套上。
一听这建议,江夫人反而万念俱灰,失落地拿下镯子,悲伤地向儿子求证:“近些时日懒怠走动,你说实话,娘是不是比你离家前胖了?”
“胖了?”江辞风一脸严肃地否认:“完全看不出来!”
“哼!”江夫人狐疑地盯着儿子:“你上午回庄一瞧见我,就说布料买少了,那又是何意?”
就是说她胖得布料不够做一套衣裳了!
宋麒心中大惊,本以为江夫人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中豪杰,没想到连这点心思都能揣摩出来,简直太缜密了!鬼才!
然而江辞风也不是吃素的,目光坦然与母亲对视,一字一顿地低声回答:“我看人从来不在意外表,与您一别数月,今日一见,只能从您眼中看出您对儿子深深的牵挂。”
那双瑞凤眼故作严肃的时候,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江夫人一不留神中了招,略有些动容地与儿子遥遥相望,母爱渐渐占据上风,快被忽悠瘸了……
“噗……”宋麒实在撑不住,他从来没见识过南方君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低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偷偷抬头看一眼,就见江辞风扭头用“你死定了”的眼神在制止他发笑。
一切都晚了,即将成功的自救计划,被这声笑给破碎了。
江夫人识破了儿子的奸计,恼羞成怒:“不成体统!去书房抄五份祁明经,明日天黑前交来!”
说完就冷酷地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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