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大苹果呀。”黄莺兴奋道。
褚墨是见过这种果子的,因其成熟时红如火焰,故名叫炎果,却是不知为何黄莺要叫它苹果。
见褚墨看她,黄莺自知失言,忙解释道:“苹果是我以前在一个小村庄听的别称,觉得好听,便记了下来。不说这个,我们开始摘吧。”
很快,黄莺爬上树,摘了一大堆炎果。她从里面挑出了几个最大最红的给褚墨,“这几个你拿去吃,顺便给大师兄华琴华栋一人一个,我先回去啦!”她走出两步,又回头道:“对了墨墨,我爹今儿回来,他是掌门,是最厉害的!他肯定有办法解决你灵根的事,别担心。”
褚墨笑着点头,看她兴冲冲的离开,方拿起果子往回走。
刚走至院门,便见有二人正在院中说话。
清岳背对着他,对面是个面容清癯的蓝衫老者。
“清岳师侄,掌门有令,宗内不留闲杂人等,请三日之内将人送走。”
“无扬师叔,当日宗门测试您也看过,这孩子心性确实了得,只不过灵根稍有欠缺,若是补齐灵根,必定……”
“正是因为当日看过宗门测试,觉得此子心性了得,这两月才由得你折腾。可他无灵根,要重塑灵根何其困难,除非……算了吧,你尽力了。”
“我会想办法的。”
“你!算了,老夫管不了你。”
“我送您。”
“不必,你自忙吧。”
“您慢走。”
褚墨往后退到院墙隔柱后面,但老者显然知道他在这里,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朝他微微点头,拂袖离去。
清岳在院中又站了片刻,叹了口气,御剑径自朝宗门外飞去了。
许久后,褚墨从隔柱后走出来,怀里仍抱着那一堆果子,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又看了看远处未散去的白茫茫的晨雾,有些无所适从。
“墨墨,你在这干啥呢?我找你半天了,早晨华琴去采了莲露,说要给我们做莲花酥呢。”华栋远远地喊道,他快步走到褚墨身旁,看向他怀里的炎果,“这是炎果?这么大,你去摘的?没摔着吧?我能吃一个吗?”
褚墨把炎果都递给华栋,华栋乐呵呵的接过,他还不知道清岳刚离开,正满心盘算着,“我去洗洗,刚好八个,正好咱们四人一人两个,大师叔今天刚好回来呢。”
与之前不同的是,清岳这一去便了无音信,黄莺第二月便出发去找他了,只留下华琴华栋与褚墨作伴。
“你这身子刚好了一点,怎么又在院子里吹风?当心又风寒。”华琴将斗篷披到褚墨身上,摸了摸他冰凉的手,“赶紧回屋。”
褚墨朝华琴笑了笑,放下书,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准备朝屋里走,忽的听见外面有喧哗声传来,不由定下脚步,朝门外看。
华琴快步前去打开院门,便见几名弟子扶着一人过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岳。
清岳面色惨白,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显然正在昏迷之中。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把清岳扶进房中,华琴华栋忙上忙下照顾。
此时有人出来指着褚墨的鼻子骂,“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若不是你,师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些日子,师兄为了你忙上忙下,还差点把命都送了,你倒好,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没灵根就别修仙,自己识趣滚下山去,何必出来害人?”
褚墨认得这名弟子,他叫清鸣,他平日与清岳要好,上次来明阙峰时还给他带了几块糕点。
清鸣见褚墨没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抹了把泪,“之前找你哥那次也是,为了一个死人,大师兄追踪魔修受了重伤,休养了几个月才好,这次又是你,我就知道,遇见你总没好事。”
死人?
褚墨飞快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拿出留痕玉,写道:’什么死人?’
“是啊,也就大师兄好心,怕你受不了,才没告诉你。其实你哥早在那日便被踩死了。”清鸣咬牙切齿道,“听说还是被踩死的,要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被踩死?都是你害的!害完你哥又来害大师兄,你怎么不去死呢?”
此时一声“静师叔来了!”传来,众人一拥而上。
清鸣朝褚墨冷哼一声,也朝床边走去。
褚墨孤零零的站在人群后面,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真元损耗过度,经脉损伤倒是不严重,调养小半年也便好了,无甚大事。”
弟子们纷纷松了口气,“太好了,多谢静师叔。”
“行了,都散了吧。”无静收起药箱起身,朝人群外走,突然想起什么,四下一看,“嗯?刚才那位小友呢?”
清鸣满不在乎地说道:“或许是出去玩了吧。”
无静摇摇头,“我看那位小友的病比你大师兄严重多了。”他转头朝问华琴,“之前我闭关时你们传讯来就是想治他?”
华琴忙走出来,点头道:“是。”
“沉疴痼疾,不好治。”无静沉吟了一番,摆摆手,“罢了,明日带他来找我。”
“多谢静师叔祖。”华琴开心地躬身行礼。
华栋听闻无静要给褚墨治病,一时间也顾不上清岳了,快步跑出来,“我去告诉墨墨!”
听闻清岳没什么大碍,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清鸣也正准备走,闻言回过头来,嗤笑一声,“奉劝你们,赶紧把他赶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