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继续劝道:“您不知道外面的人类有多危险,怀璧其罪呀!我就是因为被他们觊觎内丹杀死的,这仙宫可要比我内丹珍贵多了。”
“嗯。”褚墨反手收起仙宫令,“对了,还未问你,既然当年战事因你而起,为何最后你却被囚于这仙宫之中?”
“发起战争的老祖本想复生他的道侣,哪知大战期间他道侣被奸人所害,魂消魄散。凤凰胆也并非万能的,复活不了那人,他便记恨于我,将我魂魄囚于那困仙阵。”金凤提及此事还有些心酸,语气中满是委屈。
“若是记恨你,直接将你魂魄打散便可,何必建仙宫筑仙阵?”褚墨问道,“更何况还给你机会孵蛋。”
褚墨声音不大,却如惊雷彻响在金凤耳边,好一阵它才不可置信道:“他,他在保护我?”
“他是谁?”
“他是我前主人。”金凤哽咽道,“世人称他为景仪老祖。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在发现他想打我内丹主意的时候逃跑,我不逃跑就不会有那场大战,凰儿不会死,主人的道侣也不会魂飞魄散。都是我的错,呜呜呜,他还保护我。”
景仪老祖。
褚墨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时是在一本修界典籍上,典籍将他列为修者之耻,千古罪人,自那场大战后便彻底消失,却不想他竟留下了这么一座仙宫。
金凤哭了好半天,褚墨才出声打断它,“都过去了,如今哭也无用,先出去吧。”
“嗝。”金凤打了个哭嗝,声音软绵绵的,“谢谢你呀,主人。”
“不必客气。”褚墨道。
“您为何不让仙宫认主啊?”金凤仍是不甘心,试图劝说褚墨改变主意。
褚墨想了想,说道:“我想把它送给师尊。”
“师尊?”金凤想起褚墨之前提及过的那个人,“他是您道侣吗?”
突然想起云梯幻象中迟无尚那双含情的眸子,褚墨脚步一顿,否认道:“不是。”
“哦。”金凤若有所思,好一会才问道:“您师尊人好吗?若是他成了宫主,会允许我再进来看孩子吗?”
“可以。”褚墨应道,“他很和善。”
“那就好。”金凤舒了口气。
褚墨服下一枚易容丹,再度变幻为舒岁的模样,从通道另一侧走出,身后的出口瞬间隐去。
他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左前方岔路走去。
“主人,那边是出口方位,没什么好东西的,您去那边做什么?”金凤问道。
“会会故人。”褚墨脚步不停。
仙宫内危机重重,此时天玄门进来的四人此刻还剩下三人,清光在一处迷阵之中落入陷阱万箭穿心而死。
余下三人身上或轻或重都有些伤口,但他们此刻却顾不上疗治,他们正穿过一个巨大的山洞,身后的桥面不断塌陷,只有竭尽全力往前跑才能勉强不被塌陷的速度赶上。
桥面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过,三人列成一列朝前跑,清枞跑在最前,清净紧随其后,袁清最后。
袁清的每一步脚后跟都是悬空的,他有心加速,却又无法越过清净。
清枞第一个踏上对面洞口,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忙回头看时,只看见袁清踏着最后一块桥面迈入洞口,清净却不见了踪影。
袁清喘着粗气,回身趴着朝下看,“都怪我,清净方才为了救我,掉下去了。”
被袁清一抢白,清枞顿时忽略了方才那瞬间的疑惑,也走到洞口边缘去看,却只见底下一片黑洞洞的,哪里还有清净的踪影。
清枞颓然坐下,“师兄,不如我们就待着这里吧,别再往前走了,反正还有半日秘境就关闭,届时直接出去便可,何必再去争什么传承呢?我们又不是主角,清净清光都没了,再往前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袁清却是不依,“都走到这里了,清净清光也折在了里面,若是就此停住,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你要留你留,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
见袁清态度坚决,清枞无可奈何,只得起身跟着他一起走。
未走出多远,眼前又出现两条岔道,岔道上分别标注着“生”,“死”二字。
袁清想也不想,便往“死”路走去,清枞一把拉住他,“师兄,为何不走生路?”
“一路走来你还没发现吗?凡是生门,走下来皆是死路。如今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是条正路呢。”袁清解释道。
“师兄说得对。”清枞松开手,却并未轻松起来。
然而事情并未向袁清所想那般发展,二人刚踏入通道,便有暗箭从后射来,袁清听得响动,拉了清枞一把。
清枞正晃神之间,被袁清一拉,便见几根箭矢擦过耳边没入对面墙中,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有余悸道:“多谢师兄相救。”
“不必客气,你自己注意些。”袁清回道。
清枞打起精神,跟在袁清身后,一条短短的通道,两人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总算快到了尽头。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听得前方传来咔嚓一声,冷汗顿时就从脑门上冒了出来,清枞嘶着嗓子叫道:“师兄,你,好像踩着机关了。”
袁清此刻正维持着脚尖点地的动作,脑门上也满是汗水,“我听见了。”
“现在可怎么办?”清枞没有忘记,清光就是因为当时踩了个机关没的,如今眼见着同样的场景在袁清身上发生,哪能不慌乱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