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的神色黯淡下来,“其实……我是来跟夜夜告别的,我父皇他不知怎么的染了重病,已经卧床有些日子了。虽然我从小就讨厌他,总想着有一天要打败他,可是他真正倒下的时候,我却……”
“病情很严重吗?”
金钰没有回答,神色更凝重了。此刻凉渊就倚在门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如果金帝病重属实,那对白族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沉默了会儿,金钰又道:“我之所以崇拜夜夜,是因为夜夜是唯一打败过我父皇的人。别看我平日胡打胡闹的,但我说想拜夜夜为师并不是开玩笑,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现在我不得不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聂祈起身来到金钰跟前,他隐隐猜到金族局势不妙,恐怕金钰这一去就很难再出来了。于是他拍了拍金钰的肩膀道:“有机会我会去金族看你的,到那时你请我吃金族最好吃的东西,我就收你为徒。”
“真的吗?”金钰破颜一笑,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抬臂将自己的金属护腕拆了下来,然后抓过聂祈的手帮他戴上。
“这是一种特殊的金灵器,机关开启后能释放数根金丝线,如果哪天你不小心从高处跌落,或许它能帮到你。”金钰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因为他除了一身金灵器,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的了。
聂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说不定哪天它能救我一命,是个好东西,谢谢你。”
金钰腼腆地笑了笑,抬头望向窗外的云霞,似乎打算离开了。聂祈便招手把牧泽唤过来道:“你跟他一起去金族吧,也许你能医好金帝的病。”
“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陪在叔叔身边。”
“听话!”聂祈冲牧泽使了一个眼色,他一来是想还金钰一个人情,二来是想牧泽去探探金族的局势,他觉得牧泽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牧泽勉强笑了笑,既不拒绝也不答应,两人陷入僵持中。
金钰抓耳挠腮道:“我说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不去就快点说啊,我真没工夫等你了!”说着便走了出去,扶在栏杆上眺望外面的街道,只见护卫们已经准备好了马匹,整装待发。
“你快随他去吧,别耽误时间了。”聂祈催促道。
牧泽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好转身向门外走去,但刚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猝不及防地将聂祈拥入了怀中。
聂祈错愕地眨了眨眼,只听牧泽在耳边轻语道:“叔,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不要轻易跟人动手,也不要伤心动怒,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嗯……我会找到凛儿,然后等你回来。”
卓燃看着二人相拥而别,眼角微微抽搐,腹诽道:“不就是告别吗,居然还要抱,抱就算了,还要抱这么久!”
夕阳沉没,马蹄扬起,队伍浩浩荡荡地疾驰而去。聂祈站在楼道里,目送着队伍渐渐远去。他如何都没有料到,等他再见到金钰的时候,金钰已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旁的卓燃则在心中窃喜,太好了,两个麻烦的家伙都走了。
与此同时,凉渊也松了一口气,缜密如他,自然也看出来金族局势有变。这样一来,金族就无法如期攻打白族,还有时间留给他思考对策。
随后聂祈回房休息,卓燃也跟着进房了,心想牧泽走了正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聂祈睡一间房了。
“你进来干什么?”
“我这不被你锁住了吗,不能离你太远。”卓燃摸着脖子上的锁圈,恬不知耻地凑到了聂祈身旁。
聂祈一把扣住卓燃的脸将他推开,“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烦得慌。”
“不能!我今晚就赖这儿了,烦死你!”卓燃赌气似的坐到了床上,还信手把鞋子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