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不喜欢吃这个,那这个呢?”男子说着又夹了一块嫩鱼片,亲昵地喂给凉渊。凉渊憋红了脸,生涩地把鱼片吃下了。
卓燃有点瞠目,尴尬地对白澈道:“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吧?”
白澈嫣然笑道:“夫君莫要见怪,帝师看着我们兄妹俩长大的,一直把我们当孩子宠着,他也许还没意识到哥哥已经长大了。”
凉渊这才发现卓燃和白澈过来了,慌忙起身擦了擦嘴,羞得无地自容。男子也理了理衣袍站了起来,他穿着一身朴素的浅蓝宽袍,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垂至腰下,眼瞳是极其罕见柔丽的冰蓝色。
“你就是卓燃,真是一表人才。”男子说着伸手示意,“请坐。”
“见过帝师大人。”卓燃微微一拜,对方看起来三四十岁,眉眼俊雅温和,唇角有一丝笑纹,气质翩然出尘。
男子摇头笑道:“还喊什么帝师,帝师早已不复存在了。我名叫景辰,美景良辰的景辰。若你当我是朋友,不妨直呼我的姓名,若你敬我是长辈,也可以喊我一声师尊。”
“师尊好。”卓燃回以礼貌的微笑,走到宴桌前坐了下来。而白澈坐在卓燃身边,贤惠地替几人斟上美酒。
景辰看凉渊杵在一旁,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渊儿过来,坐为师腿上,这凳子冷。”
凉渊一脸窘迫,“谢师尊好意,我就这样站着挺好的。”
景辰叹气道:“这十年没见了吧,白澈嫁了人,你也不亲我了。也罢,为师还是回到那荒岛上孤独终老吧。”
白澈不禁嗔怪道:“哥你别扭什么啊,师尊疼你你都不领情。”
凉渊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得红着脸坐到了景辰大腿上。景辰笑着搂了搂他的腰,像抱小孩儿一样。卓燃在一旁看得实在尴尬,白澈倒是一点不介意,还跟景辰有说有笑的。
“话说,白澈和卓燃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为师最喜欢小孩儿了。”
白澈含羞地捂脸道:“这个还没想好。”
卓燃额上微微冒汗,虽说他和白澈已经成亲两年了,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更没想过孩子的事情。他只得支吾道:“如今国难当头,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关于月海,不知师尊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对毒理药理一窍不通,若是有办法,还能等到现在?”
凉渊皱眉道:“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再这么拖延下去,岛上存储的食物也撑不了几日,底下已经有很多百姓在挨饿了。”
景辰摇头道:“非也,以如今的情势,等,才是一种最佳策略。如果月海再不解毒,便会沦为一片废海,最终的结果就是鱼死网破。金族既然想得到白族群岛,必然不会允许这样的结果。三日之内,他们必会派人前来谈判,我们只需耐心等待。”
“那他们若是来劝降呢?”
景辰瞧了卓燃一眼,“问得好,敌方若来使者,十有八.九是来劝降的。不过这得去问女帝陛下,我可做不了主。”
凉渊心中焦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景辰却若无其事地吃肉喝酒,还时不时夹东西喂给他,他无奈只好强迫自己吃下。师尊还是当年那个疼他的师尊,但他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少年了。
筵席散后,凉渊和卓燃稍作收拾,准备回千寒岛边境驻守。两人牵着马走在宫道上,凉渊问卓燃道:“听说你为了给布界争取时间,率领一批死士诱开了敌军,却不幸被俘,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事说来曲折,我自己也没太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就逃出来了。倒是你,牧泽那边果然不愿意帮忙吗?他好歹跟你相识那么久,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吗?”
凉渊叹气道:“这不是面子的问题,他觉得他的叔叔夜临君,是被白族的某个人杀了,他要我把夜临君还给他,才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