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让她幻视小时候看表姐用破布给芭比娃娃缝衣裳的场景。
不会是被小病娇当成活体娃娃了吧。这样往深处一想,逻辑居然都能对上。
小病娇想要个娃娃,这个娃娃要能说话,还要能一直陪他玩。李思念看看自己,她貌似十分符合这个要求。
幸好敬长生是想要能说话的娃娃,不然她这身皮早就被剥去,然后在里面塞满棉花了。
烈日炎炎的盛夏,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风一吹凉得发抖。李思念乐观地想,估计再过不久,她就能达成夏天染风寒的成就,烧到四十度。呵,还挺牛逼。
作为一个娃娃,她当然没有选择衣服颜色和款式的机会,她只能站在敬长生身后,看他大手一挥,用钞能力指挥布庄里大大小小的工人给他缝衣裳。
颜色是他选的,款式是他定的,整个过程中,李思念都没看清衣服到底长啥样。
有一说一,她还挺好奇。
娃娃的衣裳怎么说也该漂亮点吧,像那种bgd娃娃穿的衣裳都是十分华贵的。李思念对衣服华贵与否倒是没有要求,只要好看和舒服就行。
布庄里的工人忙活大半天,总算按照敬长生的要求缝制出令他满意的衣裳。
大家各有各的忙,李思念无聊得坐在一旁抠手。
总算来了个织工模样的姐姐向她招手,那个姐姐面色有些古怪,妹子,是你要穿这身衣裳对吧?
四处看看,无人,李思念犹豫地点点头。
姐姐,主要是你做出那样的表情真的会让人很害怕。
看着织工姐姐手上五颜六色的布料,李思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吃个蘑菇都知道,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想必衣服也是同理。万一小病娇突然犯病,在衣服上淬些毒药,那她岂不是完蛋?
一切小心为妙。
但等她胆战心惊地接过衣裳,再到更衣室打开来仔细看时,她悟了,之前的担心十分多余。
对于这身衣裳,她有以下六点想说:
换完衣裳搁全身铜镜前一照,李思念无语得想翻白眼。
大红色琵琶袖交领衫,雪白的领,鹅黄护领,黑色系带,衣摆还有一圈金黄云纹。钴蓝色窄裙门宽褶马面,黑色裙头和裙摆的黑色回纹装饰交相辉映。
这个设计,这个配色,直逼眼球,刺激性的大红大蓝,李思念脑中蹦出五个大字。
椰树牌椰汁。
对,喝过椰树牌椰汁吗?这身袄裙就是那个配色!
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李思念不明白,能设计出这身袄裙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她的社会主义新青年战袍丑的?
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木着一张脸,李思念在敬长生的要求下,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圈。
很有趣。敬长生如是评价。
我有趣你奶奶个腿儿!
看着敬长生那张露出满意神色的小白脸,李思念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小病娇美丽,审美却实在低级。
他一身玄衣笔直地往她身边一站,好嘛,两个人站在一起,更像椰树牌椰汁了。
能换回来吗?李思念扯着大红袄裙嫌弃道。
不能。敬长生当即冷下一张脸。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地给娃娃选过衣服,李思念居然不喜欢,简直太坏了。
当病娇满怀期许地向你展示他的大作时,千万不要透露出任何不喜欢或者不满意的情绪。当病娇期许落空,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你不喜欢。敬长生咬字咬得很重,如果娃娃不会说话,那她就不会说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李思念连忙解释。
这是真话。
虽然椰树配色确实难看,但李思念也没有不喜欢这身衣裳。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送她衣裳,而且,这配色难看之外还是有点幽默细胞在颜色里的。
想换回来是因为怕弄脏。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对,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有去尘符,不会脏。
哦那,那我就一直穿着吧。李思念想哭。真的好丑啊!
见敬长生还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李思念不得不对他进行心理劝导。比如聊天。
要不你跟我说说这身衣裳的配色有什么讲究呗。她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想出这种配色。
听见要讨论他的大作,敬长生一下子开心许多。
既然李思念想听,那就一定要跟她说。只有李思念愿意听他说话,只有李思念愿意陪他说话。
牵着李思念的手,翻过来,手指指尖划向她的手腕,黄色是符咒,白色是你的皮肤,红色是你的血液,蓝色是血管,就像这一根。
冰凉的手指顺着那根蓝色的血管往肘窝划,那里的皮肤很薄,李思念被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想将手抽离。
黑色,是你的眼睛。苍白修长的手抚上眼角,敬长生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
好想挖出来
哇,好、好细致啊。李思念咽了咽唾沫。
这换一个解释,天气都凉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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