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醒言听不下去了。他用力抹了把脸,“你最好都是骗我的……你对我一点也不公平,我从没有什么要瞒着你,你凭什么瞒着我?”
褚晏清照旧顺从地点头,“是的,都是骗你的,你一句也别信。你只要恨我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新年快乐喵!
这俩在构思时是把自己逼疯的entj x 社会化比较成功的intp,都属于摸爬打滚很拿手,一谈感情就抓瞎,所以要完全修复关系依然需要一些时间和机遇的
第31章 第26条 还有算不清的旧账
程醒言紧盯着他,为让自己显得凶狠,都忘了要眨眼,眼底冒了几缕血丝。褚晏清也打算配合地佯装畏缩,而程醒言已朝他刺来,在他身侧胡乱摸索着。
是叫他别废话了,也别瞎想了,开始做吧。像他们分手前一样,用近乎作弊的方式去延续联系——毕竟刚程醒言坐他腰间时双方都起了反应,就隔着初秋的纤薄衣物,谁也别想隐瞒。
但程醒言只洗劫走他身上剩的半包香烟,先燃了其中一支,兀自将手臂横在阳台的窗外,火星子从对方指尖滚落下去,又因列车冲撞的气流重新漂浮回来。
“我确实特别恨你。”程醒言背对着他,“所以暂时不想见你了,你让我自己在阳台待会。”
褚晏清没有别的去处,只能先回屋去。
刚沾上那张曾长年当作折叠床用的沙发,他便昏昏然地困倦起来,最后一丝意志是记下药物会毁脑子,假如以后有费脑子的工作,他断然得偷停一两天药……
褚晏清以为自己睡了整天整夜之久,在负罪感中挣扎着醒了,睁眼发现也不过半小时。
天旋地转,他努力想将涣散的精神收成一束,刚攒了些意志,窗外这时滚过列车的嘶吼,到他耳边就放大无数倍,心肌比神经收束得更快,只需瞬间便高高悬吊起来。像是他脑子里的毛病在下达警告:它比药物副作用厉害得多,停药就是找死。
惊恐发作而已,程度也还算轻微,对他而言并不稀奇。褚晏清将这阵子心悸忍耐过去,借此间隙还反省了自己的虚伪。
他的人际关系是按照圈层结构划分的,遵循着一套严格的社交秩序。圆圈越往外排布,他就堆砌了越多层的掩饰。即便程醒言已闯进圆圈的最里部分,离中心仍有道隔阂。而他的中心就是块破铜烂铁,谁见了都得唾弃,他将这种社交秩序当作安全感的来源。
所以他面对心理医生都不能坦诚。医生问他最开始感觉焦虑是什么时候,他回答是从某部电影签完对赌协议开始。实际应该在他很小时候,记不清几岁,他就会无故担心列车脱轨撞向阳台,或者妈妈以约会为由再也不回来了。比担心脊柱因病残废还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