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道:“走!”拉住岳明手,大踏步入了第一层塔。
一步踏出,眼前就是一亮,放眼看去,竟是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与岳明上次所来完全不同,上次是一个巨大的沙漠。
岳明疑惑的四下一看,只见艳阳高照,山青青,水秀美,山村几个,几个农夫村妇正在劳作,女子美丽,男子秀健。再远处是一处城镇,高房大楼,还见几处酒旗招展。
“不对啊,与上一次不一样。”岳明叫道。
强悍道:“大千世界,瞬息万变,你若再来一次,又是另一番景象啦!”说着,一晃身,化成了一个富团团的和气商人,对岳明笑道:“这般好玩,你也变化一个人物出来。”
岳明笑道:“正要。”一摇首,幻化成一个长长瘦瘦的人物,身着蓝衫,长脸浓眉,腰提长剑,像个侠客。
强悍一呆,看看岳明,又看看自己,叹道:“兄弟啊,你这是抢我风头啊!”
岳明哈哈一笑,“佛家不是说么,眼耳鼻,舌身意,都是虚妄,咱们就入乡随俗吧!。”
这一路上所到之处,所见无不是尊老爱幼,夫敬妻贤。正是长者贤,轻者孝。武者侠,文者义。简直是一个世外的桃源,人间的天堂。岳明若有所思,强悍面色紧绷。
二人进入了城中,也无守城的卒子,当眼就是一条大阔街,两旁店铺无数,商馆排排。
二人进入一家饭铺,身着青衣,长相斯文的小二提着菜单,笑着问,“二位,要么什么?”十分客气,语气也温和。
强悍瞥了一眼岳明,忽然一脚把小二踹倒在地,骂道:“王八蛋,见了我也不称一声爷,什么叫‘二位’,你难道不认识我?”
小二跌了一个跟头,他先呆了一呆,脸上竟又堆起笑意,“对不起,我不道:请爷原谅!”说着弯腰一礼。
谁知强悍上去又是一脚,“放屁,你也敢在爷面前称我?应该自称奴才!”
小二脸色又是一呆,似乎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脸上仍然没有气怒,反而一脸歉意的道:“是奴才不好,奴才不知道:请原谅!”又是一躬。
强悍嘿嘿一笑,“你倒好脾气啊!”
恰在这时,一位女子自内间出来,似乎是听到了客人叫嚷。
岳明一见其人,就觉眼前一亮,好一个女子!你看她秀目皓齿,腰如柳,臂如藕,如玉,万千妙语不能形容其美色。
强悍一见她,双眼再也挪不开,阴声笑道:“你是老板?”
女子盈盈一笑,“是,小女子向二位客官见礼啦!”微微一斜身,双手交握一低。
强悍眼睛刀子一样的,又像是双毛手,在一件件的剥下她的衣物,仿佛已看到了她的身子。
女子脸色顿时变的绯红,不敢直视强悍。
强悍忽然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撕她衣服,看来大发。却被岳明一把扯住,朝他摇摇头。强悍看了岳明一眼,跟他走出店,余下一脸莫明的二人呆立店内。
人一出去,强悍怪声道:“看到这些人我就不舒服,哼,真想把他们全都杀个干干净净!”
岳明半天不语,只低头思想。
强悍道:“我说,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什么也发现不了,全是一些愚夫蠢民罢啦!”
此时岳明却问,“你见过婴儿没有?”
强悍道:“问这个做什么?自然见过。”
“你们魔界的婴儿出生时就喜欢杀人么?”
“也不是,小时候懂什么,只在体内有些微弱魔息罢啦。”
“但我知道:凡世的小娃儿在未受人教导时,他们都是善的,是乐于帮助别人和有同情心的。那些凡世有些人就研究过这件事,那就是善。人类有句话,‘人之初,性本善’就是这个道理。你看这里人人为善,它其实是人的本性自然的生发,虽然不坏,但绝不能长久,正如婴儿要长大,要改变一样。我想,这里不唯只有佛,佛是善的极端,他们把自己置身于无六欲七情,高立于上,看众人生死,不入轮回,这其实是对人生的一种悲哀逃避!”
他话一落,金光闪动间,眼前出现一个和尚,黄澄澄的面皮,干巴巴的身子。正是上一次所遇那位。只见他长叹一声,两眼迷茫的看着岳明。而岳明身上忽然升起一阵七彩烟气,晃动间,人就不见。
强悍冷笑道:“和尚,我可当不得秃子!”挥手间,手中多出一把巨斧,一挥间,一股狂流卷出,万千人化为血雨,狂笑中,他也不见。
只觉身子一冷,岳明来到一处黑森森的大殿上,一个浑身黑气缭绕的人长立在他眼前,正用刀一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抬头一望,殿极高,顶部翻滚着浓墨一样的气息,而四周则是空荡荡,黑森森的空间,只有几根极粗的柱石立着,上面雕刻着诡异莫名的花纹。
岳明再次把目光投向黑衣人,黑衣人冷电般的目光闪动着,“你既脱善念,当入杀道!”他的话音一出,四面八方顿时涌来如潮的喊杀声,震人耳膜,摄人心魄。
岳明稳立如石像,冷眼观看着四下涌来的怪物。有狼首人身者,持三尺尖刀;有猪头猿身者,持狼牙棒;有熊身龙首者,持天开山斧;一时观之不尽,数之不清,仿似天地已被怪物们填满,已被杀戳的戾气充斥。
“杀!”岳明散发出无限杀机,“蓬”的一声,红光暴闪间,击天斩出现在头顶,“嗖”,化为一道残影卷入怪物群中,“啊……”“呜……”“昂……”各种惨叫惨呼此起彼伏。击天所过之处就是一条血路,无数怪物被四分五裂,化为血雾。但仿有无数怪物赶来,仿佛杀之不尽!
击天速度更快,快的似一团雾,整个大殿间滚动着七彩雾气,那是击天造成的效果。“嗤”又是数十人被斩成肉泥,方圆十余里的地面已积了厚厚一层兽尸,但杀戳仍在继续着。
不知多少时间,不知斩碎多少肉身,岳明已麻木,他静的像是雕塑一样飘立于半空。地下是一座高大的尸山,而怪物的进攻已停止。
黑衣人冷冰冰的看着岳明,“你很会杀人!”
“杀……”四面又是一阵喊杀声。而敌人不再是怪兽,而是人!
他们明明是在善境里见过的那些凡人,他们或举镰刀、或持木棍,一脸的凶恶,一脸的杀机,大叫着冲来。
岳明冰冷的目光变的讶异,迟迟未动。
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又响,“敌人永远是敌人,无论他有着何样的身分,何样的地位。”
岳明圆睁着双目,“不错!”横手一挥,击天化为一道华光闪过,“咻!”无数人化成血雨,堆在先前的尸山。
“啪啪!”黑衣人拍拍手掌,所有人凭空不见。“给你点刺激。”一个尖锐的口哨自他口中吹响。
“嗖嗖嗖……”七声尖啸,七条身形站在岳明眼前。岳明脸上肌肉跟着一跳,来人很强!
但当岳明看清来人面目时,不由的一呆,他们既不是人,变不是怪物,而是七个金人,岳明有天工秘典,只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精妙奇巧,不由暗打主意。
“杀!”金人口吐人言,一晃间,齐化为七道残像,扑向岳明。
岳明嘿嘿一笑,飞身迎上其中一个。“嗖嗖嗖……”但岳明一动,七人俱动,闪电一折,竟在同一时间与岳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