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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文意似乎没往心里去,路上半点也兴奋不起来。
他们去了平时聚会常去的别墅,别墅是邵家明家的,平时没什么人住,他们和其他学校的几个兄弟会在这里玩儿。
等他们到的时候,别墅里的人已经玩起来了,唱歌的,喝酒的,打牌的,整个别墅都热气冲天,吵闹不已。
瞅见他们仨进门了,屋里的人顿时high了起来,喊着:“嘿哟!瞧瞧,咱们的大学霸来了嘿!”
“来吧!学霸,这都多久没见你了!”
“可不么!咱们学霸最近刻苦学习呢!考不好没零用钱啊!哈哈哈哈哈!”
话音一落,大家一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笑声,甚至盖住了阵阵轰隆的音乐声。
“笑吧笑吧,”文意两手一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抬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抄着手,“你们找我来就是笑话我的是吧?”
“别生气啊,”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头发染成金黄色的男生挪到文意身边,一把揽住文意的肩膀,“哥几个开玩笑的,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文意冷哼一声,挣开了黄头发,靠在沙发上,斜睨着他,“可算了吧,你们肯定还得嘲笑我连买早饭的钱都没了,我能不知道你们?滚开滚开,离我远点儿。”
邵家明坐在对面,怀里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女人化着浓妆,嗲声嗲气地窝在邵家明怀中。
他揪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边嚼边说,“他现在啊,就是个炸药,一点就着,你啊,别惹他,咱今天是为他庆祝的,可不是来气他的。”
“行啊!”黄毛一拍大腿,“庆祝嘛!当然要给他庆祝!”
“之前咱们都是喝酒打游戏来过通宵,这玩意儿太特么无趣!根本配不上咱学霸,对不对?”
邵家明正埋在女人颈间嗅着香味,头也不抬地嗯嗯了几声。
“你特么别自己玩儿嗨了不管别人啊!”黄毛抓起一旁的抱枕丢到邵家明身上,“造起来啊!场子都特么要冻成冰了!”
“我去,”邵家明歪着头无语道,“谁不是正玩儿得嗨呢,就你觉得场子冷了,怎么着?给你叫几个小嫩男?”
“滚!”黄毛骂骂咧咧,“你们都是些什么哥们儿!”
说着,他就又靠近文意一些,手伸长,搭在文意背后,跟文意聊天。
文意跟他其实并不熟,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偶尔一起玩儿的时候,所谈论的话题也都是跟当天活动有关的,没涉及过私人问题,也没那个关系去问,所以文意并不喜欢他一直在找话说。
“喂,”黄毛打量着文意的侧脸,“听家明他们说,你还是个雏儿?”
文意一听,朝着对面正在意乱情迷的邵家明翻了个白眼,而后往前坐了点,拿起桌上的一杯饮料,咚咚喝了两口。
“我是不是雏儿,他怎么会知道?又干你什么事?”
“你今儿怎么这么凶?”黄毛有些不悦,“谁惹着你了吗?跟老子欠你钱似的。”
要是像往常一样,文意或许真不在乎这黄毛的无礼,毕竟他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听话的乖小孩,有的时候说的话不必黄毛干净。
可他今天就是烦,莫名烦得要死,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他心里憋闷,总想要打人。
但又没人给他打,所以黄毛的失礼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文意已经忍着不给他一拳了。
“你们玩儿,我去趟厕所。”文意没回黄毛的话,放下饮料,转身去了二楼洗手间。
一上楼,周围顿时就安静不少,轰隆隆的音响声全部都被埋在了地板之下,跟文意隔了开来。
二楼全是卧房,楼下一起玩儿的人中,有些年纪稍长一些,有时会和人直接睡在这里,或者只是上个床,然后聚会结束后自行离去。
玩儿得开的都不介意被人看到亲热场面,所以文意刚上二楼,就撞上了正在墙边互啃的男女,哼哼唧唧的,听起来怪舒服。
文意只觉得他们不像人,像兽类,做着不知羞的事情,于是就当没看到似的绕过去,径直走向洗手间。
结果他刚走到洗手间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阵阵喘息。
而且还是两个男人的。
文意:……
他庆幸自己还没碰到门把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走,却撞上一个人。
“怎么要走啊?”
文意抬头一看,是黄毛。
“里面有人,不走跟他们一起尿吗?”文意不愿跟他多做纠缠,他直觉来人并不友好。
“尿啊!”黄毛堵着文意,“怎么,你没跟男的一起尿过?”
说完,黄毛就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拽着文意直接推了进去。
“草!”
“卧槽!”
里面的两个男生先是捂着裆缩了一下,一看来人都是熟人,又松了口气,坦然把性器暴露在空气中。
“怎么?要加入啊?”其中一个男生靠在墙上
', ' ')(',面红耳赤的,看上去跟刚做完五十个俯卧撑似的。
“加啊!”黄毛挡在文意背后,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你们第几把了?”
“第二把!”另一个男生比了个“耶”,“哎,叫文意是吧,你玩儿过吗?”
“我没兴趣,”文意面无表情地转身,盯着黄毛,“让开。”
“玩儿一下呗?都是哥们儿,玩儿玩儿怎么了?你又没损失,”黄毛说着就要摸文意的裤裆,“跟哥几个比一比,看看谁大!”
啪!
文意用力拍开黄毛的手,“我叫你让开,老子不想玩儿,听不懂?”
“诶不是,你横什么横!”其中一个男生吼道,“都特么被你叫萎了,不玩儿滚蛋!浪费哥们儿心情。”
“听见没?”文意瞪着黄毛,“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免得你们硬不起来。”
说着,文意直接用手背挡开黄毛的肩,把人掀到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么一闹,文意倒是不想在这里久待了,他今天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玩儿。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他是最喜欢刺激和彻夜不归的,之前每次出来玩儿,文意一定是最上头的一个,但今天就是不在状态。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只有身体在这里,心却离得远远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烦躁得要命,文意下楼后狂饮了一杯酒,靠在沙发上坐着,跟自己生闷气。
邵家明的脸上挂满了口红印,看着文意从楼上气冲冲地下来,不由地问:“咋的了?谁欺负我们宝儿了?”
文意:“没谁欺负,看见脏东西了。”
邵家明瞅了眼楼上,又扫了眼一楼,发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
“哦,你是碰见他们玩儿‘飞机比赛’了吧?”邵家明哈哈笑着,“害,他们几个就喜欢玩儿那个,没强迫你玩儿吧?”
“没有。”说着,文意又喝了一杯酒,脑海里闪过看到的污秽画面。
真他妈脏。
“喂,家明。”文意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送我回家。”
邵家明两眼发直:“啊?你这还没完成成年礼呢!我哪儿会放你走啊!”
“滚蛋!”文意踹了他一脚,“你不愿意送,就把你们家司机借我,我烦了,要回去睡觉。”
“那、那我们这整这么大一阵仗是为了谁啊?”邵家明摊手,“你不给面子了啊?”
“切,算了吧,”文意嗤笑,“你看看,这里面谁不是自己玩儿自己的,别把借口放我身上,求放过。”
邵家明无话可说了,他嘿嘿笑着,把女人放到一旁,“那……我让司机送你?我就……我就不送了啊?”
“嗯。”文意懒得多说话。
五分钟后,文意就坐在了回家的车上。
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从家里离开,才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其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
这是他夜出玩耍时间最短的一次。
手机里有两条消息,一条是夏珩川发来的,另一条是王枫。
他先点开了王枫发过来的消息。
【枫子:你人呢?怎么一转身你就消失了?】
文意回复。
【有事,你们玩儿。】
【枫子:操,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漂亮妹妹呢,你都不看一眼!】
【文意:zzZ】
【枫子:……】
退出跟王枫的聊天界面,夏珩川消息窗口的红点变得更加显眼,文意盯着那个红点看了又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点开夏珩川的消息。
【土呆子:你爸爸来找过你。】
操。
文意盯着这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退出聊天界面又再度点进来,手机关了又开,反反复复,最后还是停在这句话。
【文意:小爷喝了很多酒,等会回家我就去找我爸,我跟他对喷一整夜】
五分钟后。
【土呆子:到哪儿了】
操。
【文意:我骗你的!谁他妈回家!我才不回!】
发完这条消息,文意就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整个人躺尸似的躺在后座,盯着黑漆漆的顶篷,视线逐渐模糊。
深夜路上没车,司机的速度又稳又快,不到一个小时,文意就到了家门口。
富人区夜里极静,文意是被司机搀扶下车的,他已经醉了,有些不省人事。
“你、你谁?”文意走路用飘的,左一个踉跄,右一个踉跄,“这是哪儿、哪儿啊?”
“到你家了,”司机有点拉不住他,“诶,您好。”
不知道他在跟谁打招呼。
“您好。”那人也跟司机回了个招呼。
“我来吧,”那人低声说着。
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文意的胳膊,因为力气太大,文意的肉有些疼,哼哼出了声。
', ' ')('“看样子喝了不少,”司机送了手,“小心点儿。”
“嗯,辛苦您。”那人句句话语礼貌又有风度,“路上小心。”
司机:“好好,那我先走了。”
“好的。”
汽车缓缓启动,轮胎碾着地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这次,它是把文意带了回来。
“站得稳吗?”
那人问着,把文意的一只手臂拉到自己肩上扛着,另一只手搂着文意的腰。
文意半梦半醒,闻着味儿仰起了头。
他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清了扶着自己的人的样貌,平静的眼睛,笔挺的鼻梁,优越的下颌角,还有冰冷的唇。
“切,”文意扯着嘴角,“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啊?”
夏珩川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搂紧文意,轻轻推开大门,慢慢往里走。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贴在文意的耳边,说道,“小声点,不要吵醒你爸爸。”
文意闷闷地笑了两声,身体重心不稳,往夏珩川怀里压着。
他把手指立起,放到唇边,“嘘啊?你、你害怕啊?”
“站好。”夏珩川把文意身体带正,搂着后者腰带手不由收紧。
“嘻嘻,”文意笑呵呵的,往屋子里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被自己随意丢在地上的自行车,现在正好好地立在院中,像是被谁刻意摆放好了似的,“哪个蠢货干的!”
夏珩川无暇理会他毫无逻辑的话,浑身使着劲儿把人往屋里带。文意似乎更大胆了,进门后立刻想要张嘴大喊,被夏珩川及时发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文意生气,想用牙齿咬夏珩川的掌心,结果嘴巴张不开,也完全咬不到夏珩川的掌肉,只能很偶然地刮到一点点,不痛不痒的。
到后来,文意还想要往厨房跑,夏珩川也没了耐心,直接从他背后捂住他的嘴,然后连拖带拽地把他揪上了楼,塞进了房间。
文意刚被塞进卧室,转着身就要往外挤,被夏珩川硬生生又塞了回去,直到关上门,夏珩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一折腾,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文意却因为不能出去而急得跳脚,揪着夏珩川的衣领又撕又扯,还差点朝着夏珩川的肩膀下嘴咬上一口,被夏珩川灵巧躲开。
他抓住文意的手,把人往床边带,因为没了耐心,所以有点粗鲁,文意哼哼说疼。
“好了,”夏珩川把文意拽到床边,摁着肩膀把人压到床边坐着,“别闹了,很晚了,睡觉。”
文意的眼神有些失焦,不似平日里的放浪不羁,看起来有几分茫然。
他仰着脑袋盯着夏珩川看,说,“难受。”
夏珩川蹲下身,文意的脑袋跟着他往下看。
夏珩川问他:“哪儿难受?”
文意:“好渴,要喝水。”
夏珩川:“你坐好。”
文意:“嗯。”
夏珩川去书桌上拿了文意的水杯,里面还有半杯水,他把水递给文意,文意却没有接,只是仰着下巴张开了嘴,像只嗷嗷待哺的鸟崽。
夏珩川捏着文意的下巴,杯口稳稳贴上他的嘴巴,一点点往他嘴里送着水,动作轻柔到生怕一不留神呛到他,会惊走鸟崽似的。
文意喝得开心,眼睛却始终盯着夏珩川,好像他吞下的不是水,而是夏珩川这个人。
捏着文意下巴的手陡然松开,夏珩川拿走水杯,放在文意床头。
“睡觉。”夏珩川下命令似的,但他不看文意,是对着床头的空杯子说的。
“嘿嘿,”文意轻轻笑着,在黑暗又安静的房中格外突出,“你知道,我晚上去干什么了吗?”
夏珩川:“不知道。”
文意:“我去……嘿嘿,我去、成年啦!”
说完,他就一头栽在床上,微微偏了个头,刚好对上夏珩川悄悄瞥来的目光。
文意的脸颊绯红,月光透过窗子照到床上,落到文意的身上,给他裹了一层柔光,美得不像是凡人。
“他们还让我玩儿‘飞机比赛’,你猜,我玩儿了吗?”文意侧了个身,撑着脑袋看着夏珩川,“你知道这个比赛吗?我们会互相撸,谁先射谁就——”
“我知道。”夏珩川打断他,声音有些冷漠。
“你知道啊,”文意傻乐,“我以为好学生都不知道呢,你玩儿过吗?”
夏珩川:“没有。”
文意:“那你猜,我有没有玩儿过?”
被月光笼罩着的手缓缓在身体上移动,文意在床上躺平,望着天花板,细长的手指沿着身体向下摸,探进了裤子。
“你不猜,是懒得猜,还是不敢猜?”文意的裤裆鼓了起来,他仰起修长的脖颈,微合的眼帘轻颤,含水的眼睛缓缓看向一动不动的夏珩川,像在挑衅……
又仿佛……是在勾引。
“我、我、”文意话不成句,“我们、我们比了——唔!”
', ' ')('他的嘴巴被突然捂住,床的一侧深陷,掌心已经湿掉的手被用力拽出,黏糊糊的液体在指尖津津发亮。
文意看着自己被抓起来的手,瞧着指尖上的痕迹,又嘿嘿笑出了声。
夏珩川的呼吸有些重,在黑暗里格外明显,他在压抑,攥着文意的劲儿大得要命。
“你不该跟他们玩这些。”
文意眯着眼,笑盈盈地,他说不成话,但他伸出舌头,舔到了夏珩川的掌心。
夏珩川触电似的抽回手,眼里满是震惊。
“啊……”文意舔了舔唇,“夏珩川……”他黏糊糊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不跟他们玩儿?难道跟你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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