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又连着喝了好几口啤酒,像是要冰冷的酒压一压心头的火焰与苦涩。
他对凌安说道,“安安,四年前他也说喜欢我的。”
那时候夏明之的眼神也是滚烫的,好像他真的是他摆在心尖上的人。
好像他前面二十几年一直不懂爱人,遇到阮卿,却无师自通,学会了温柔与疼惜。
阮卿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是想不通的,夏明之怎么能舍得不要他。
他和夏明之恋爱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夏明之变了。
夏明之从来不是会等人约会的性格,却愿意在阮卿的学校外一等两个小时,就为了等被老师罚抄写的阮卿下课。
下雪天,他陪阮卿去吃小巷子里的小吃,车开不进去,他就把阮卿抱在怀里走进去,这么厚的积雪,走到店里夏明之鞋子早就湿透了,捏捏阮卿的脸说就你事多,等小吃上来了,却记得先帮阮卿放调料,不多不少。
他带阮卿和自己所有朋友见面,光明正大地介绍,“这是我家阮阮。”。
他把阮卿带回家里过春节,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叫哥哥嫂嫂,除夕夜给阮卿补了十八个红包,说要他每一年都开心如意。
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情人,上心到这等地步。
等阮卿十九岁的时候,谁都知道,阮家那个一直被忽视的,似乎无足轻重的养子,不知怎得成了夏家二少爷的心尖人。
夏明之亲自给他补办成人礼,当年阮家不在乎这个收养的孩子,别说是成人礼,连礼物都没有,就把阮卿就这么给忽视过去了。
偏偏夏明之不肯,在阮卿十九岁的时候大宴宾客,自己牵着阮卿走出来,要所有人都看见,阮卿是有人护着的。
阮卿至今都记得那一年的烟火,璀璨地盛开在夜空里,却只是昙花一现。
可惜那一年他不懂,他其实跟这烟火一样,在夏明之心头盛开的时候灿烂至极,可是谢了以后,也不过是一地残灰,无人拾取。
他只是望着夏明之英俊的侧脸,第一次感受到被一个人放在心尖上,是怎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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