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猜错,阮家老爷子还是会要找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
然后追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阮家大概以为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想要拿这一层血缘关系来重新接纳他。阮老爷子对阮三小姐多少是有父爱的,知道他是阮三小姐的亲生儿子后,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外孙还流落在外。
可惜,他想要认回的外孙,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阮卿能感觉到桌子上其余人好奇打量的视线,他对着右前方的一个小姑娘笑了笑,那姑娘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宴席开始前,灯光暗了一会儿。
阮老爷子的长子安排了礼物,自己也发表了一通冗长的对父亲的祝福,说得情真意切,可惜近两年发福,没几句就有点喘气。
阮老爷子一言不发地看着长子表演。
阮卿看得有点想笑。
在这个黯淡却豪华的室内,他想起了阮三小姐。
如果她还在,父亲的这个寿宴,她会送上怎样的礼物呢?
很久之前,阮卿罕见地问过阮三小姐一个冒犯的问题,他问她,她是真的有这么敬爱他的父亲吗?
阮三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他是保护我的高墙,也是束缚我的围城。”
“可是我已经习惯玻璃花房里的生活了,去不了外面了。”
她摸了摸阮卿的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说。
过了一会儿,她翻出了一个旧相册,给阮卿看最里面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英俊清爽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衫和一件浅色的开衫,很儒雅,有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靠在一个钢琴边上,对着镜头外的人微笑。
他有一双薄而柔软,桃花一样漂亮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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