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婚姻再可笑,他就算拥有绝对的恋爱自由,却也始终是个已婚男人。”陆童对尤可意说,“我一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当第三者,一边却又希望他能离婚,到那时我就有足够的资格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些话始终说不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我就已经成了破坏他婚姻的第三者。”
所以她变得优柔寡断,变得贪心不足,变得日夜难寐。
最终,冯彦廷自己跟妻子摊了派,希望终止这场没有意义的婚姻。可妻子却又忽然间不同意了,竟然瞒着他找去了c大,闹出了乱子。
陆童自觉无颜见人,心乱如麻,竟然就这么逃回了老家,不管冯彦廷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她都不敢去看。
冯太太家中从政,而冯彦廷家中从商,所以才有了这场政治联姻。她不敢赌这一把,赌失去这段婚姻的冯彦廷会有什么下场,更不敢赌自己身败名裂以后会有什么前途。
尤可意说不上来陆童究竟有没有错,但身为一个护短的朋友,她自然能够理解陆童的心情。她在杨县待了三天,和陆童一起坐在观光车上游览这个水乡古镇,希望陆童能开心些。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说得清,尤其是感情这回事。
陆童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尤可意想了想,只能说“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这番话也着实有些zhuangbility,简单翻译成正常人看得懂的语言,那就是陆童觉得“好不容易在世界上找到一个棒棒的能得我心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但尤可意说“既然在你心里那个人这么好这么独一无二,你要是随随便便就放弃他,将来肯定会后悔“。
她陪陆童去了水乡最著名的酒吧一条街,那条街紧紧挨着溪流,到了夜晚灯笼高挂,红烛摇曳。木质阁楼看上去更像是有情调的咖啡馆,而非酒吧。
“买个醉吧,醉完就好了。”她替陆童倒上满满一杯酒,在陆童喝酒时百无聊赖地转头往窗外看,却看见了几个匆匆穿梭在巷子里的人。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外套,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走路时颇有些漫不经心,背影料峭而笔直。
那个人!
尤可意霍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往外跑去,然而街道很窄,人群熙攘,她一出门就已经看不到那群人的身影了。
那不是严倾吗?
她扒开人群往他离开的方向走,终于看见前面有个戴帽子的黑衣人,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严倾——”
那人疑惑地回过头来,却是全然陌生的面庞。
“……对不起。”尤可意松了手,目光渐渐暗了下去,“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她在想什么?这里是杨县,并非c市,她是哪根筋不对才会以为自己看见了严倾?
她转身往回走,然后几乎是可笑地反问自己:就算是严倾又怎么样呢?这么神经病地追过来,见到他了又要说些什么?
有几颗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她看了看天,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
她无端有些仓皇,因为发现自己居然频频想起那个人,那个和她接触了无数次,她却仍然一无所知的人。可是她却在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下变得容易想起他,容易依赖他,并且毫不怀疑地信赖他。
两条古街外的路口有一家便利店,她低头往那里走,想要准备点红茶绿茶什么的给陆童醒酒。然而转过街角,远远地看见便利店的影子时,她竟然又一次看见了严倾。
原来他是真的到了杨县。
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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