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区十分安静，对面房屋中黄色的屋灯光芒穿过老式玻璃推窗，打在小区不到两米的行道上。
不远处的猫突然从角落中窜出来，突地尖锐拔高嗓子叫了声后又迅速逃到下一个隐蔽点。
管栩被这声吓到，抖了抖身子，谢竹渊抚慰她，“猫叫。”
管栩手掌撑在两人贴近的身躯之间，“你先离我远一点。”
谢竹渊依言放开她，看她退出怀里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那双明眸才在烛白的月光下看向他。
管栩发问，“你，你什么时候和我导师联系上的，一起联合做项目是因为想接近我吗？”
管栩看到谢竹渊点头，一字一句回答，“嗯。那个时候你还没毕业，不过我只是挂名做部分事情而已。”
管栩心头微微颤动，又接着问下一个问题，“那你之前为什么让左婉师姐做事情，不找我？”
当时因为这个事情，让管栩心里难受了小段时间，后来又觉得关系奇怪不适合问，便搁置没问。此刻想起，管栩要问出个原因。
她眨眼睛，小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不开心，故意让她吃醋。
谢竹渊牵住她的手，面容无奈，“你在想什么。我那段时间分身乏术，真的需要人帮忙做事情。不找你是因为，做这个会比较累。”
不想让你太累。
管栩面颊浮起桃红，她回想左婉那阵，好像的确每天都睡得很晚，第二天无精打采，因为项目的事情熬夜好几次。
“那，如果我后面不来找你拿数据，你准备怎么找我？”管栩好奇。
谢竹渊看她，“总有办法。”
管栩看他不对劲，又像想起什么，惊呼，“你是不是，很早就有这个数据，但是你一直没给我？”
“你明明知道这个很重要。”
谢竹渊把食指按在管栩开合的嘴唇上，“无凭无据，别瞎猜。”
管栩咬他的食指，在他修长白润手指上留下两个淡淡牙印，皱眉指责道，“你好过分。”
心机藏得这么深。
管栩咬完后犹豫片刻，问道，“你以后工作要在B市吗，这个又是什么时候筹划的？”
谢竹渊把手指上她留下的水液磨平，摩挲手指说道，“可能在理工大学。我们之前去参加的学术论坛，主办人包括B市理工大学的院长。”
“所以，你当时参加学术论坛是为了......来B市做准备吗？”
“不全是，也有其他好处。”
管栩听到答案内心有些沉重，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全在A市，但是他不声不响，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计划着这些。
原因，该自恋吗？好像的确是因为她。
管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以让他为此放弃A市那么多的羁绊与关系，她是连开口询问都没有勇气，也没办法要求别人为她做出任何牺牲的人啊。
但是谢竹渊都这样做了。
她有一点想落泪。
管栩眼眶里很快蓄起水膜，她连忙转过头，不让他看自己。
谢竹渊上前俯身摸她发顶，掌心覆盖脸颊，让她和自己对视，指腹将她眼下的水很擦掉，温声说道，“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