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长袖礼服,末梢滚着雪白精致的蕾丝边,女孩掰着自己那双被袖口遮去四分之一的手,瘦长的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她不时地想要咬嘴唇,却因为想起这动作会毁了别人精心给她画好的妆容,便在探出雪白牙齿的那一刻又乖乖合上了嘴。
就在之前没多久,这个十足的白痴加二货拉着闪闪看不顺眼的某个杂修(枪哥我对不起你嗷……)跑去临场练习,没过多久,顶着sber容貌的女孩就一身是毛病地哭丧着脸回来,并且——吉尔伽美什一眼就注意到——
受到重创的似乎远远不止她的后背和尾骨,还有某颗因为某某人的出现就会脆弱到立刻破碎的心脏。
看着夏安尘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会想,原来一个人所活的世界可以这样小。
——渺小到不可思议的世界。
——不过,这种脆弱到一击就碎的世界,也足以配得上你这种全身上下分文不值的平民。
平民、平民、平民……
心里,这只金皮卡总是习惯性地这么称呼夏安尘,偶尔心情好了,会用一个“球”字代替代替汉语里绕口的“平民”。
——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吉尔伽美什从来没用“杂修”这个词形容过夏安尘。
汉语里“杂修”比“球”念起来更容易,而对这习惯了睥睨众生的王而言,前者显然更对胃口。
女孩迟疑地摇晃着走上了舞台,微微鼓起的双颊出卖了她脸上的强作镇定和故作坚强,夏安尘是个不喜欢轻易示弱的人,她踏上不知是倒数第几个台阶的时候,无意间的眼神落向了观众席,便这样撞见了一个死也不想再看见的人。
……
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跌相、丢脸,却惟独容忍不了他看到她懦弱的样子。
即使心里面再委屈再难受,即使膝盖以下的双腿在纯白的衬裙下发着抖止不住地想要瘫软……她也不允许,决不允许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和怯场。
她要站在他能看到的那个舞台上,她要在那个舞台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没有他她一样能活得很坚强很幸福很勇敢。
……
那些硬吞下去的泪水,不是流给任何人看得。
……她为了他所受的伤,她绝对不要让他知道分毫。
在这之前,夏安尘撞见了那个身影,抱着对方不一定认得出来自己的观念,懦弱地落荒而逃,而就像是上天惩罚她的软弱一样,光顾着埋头跑远的女孩种种地摔倒,肩膀砸向了倾斜着停放在墙边的钢筋材料,她摔倒在地的时候那一根根钢材接二连三地砸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疼得她想要落泪。
……
可是那个时候谁也不在,就算哭,除了乞求点同情外,得不到任何东西。
她自己咬着呀爬起来,一颤一颤地自己独自回了休息室,走着走着却还是委屈地瘪了嘴,但死撑着怎么也不让眼泪落下来。
将要推开休息室房门的时候她猛吸了口气换上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傻笑,可怜兮兮地开了门就往社长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发出凄惨的呻吟声。
……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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