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2节</h1>
铁驴的话让我十分诧异,一方面他竟然对我说的情况不感兴趣,另一方面,他在此基础上还让我们跟他走,说明他身后的房子里古怪更大。
我们没推却,随他走进去。刚来到院子里,我就留意到这里地表有古怪。
整个村子都是黑泥土地,偶尔地表会被沙尘稍微遮盖一下,而这里呢,有的地方比外面还黑,有的地方却是苍白色,其中还混着一些杂色,像红黄绿这种。
我用鞋对脚下区域抿了抿,想搞明白这里地表怪异的原因。
但这么一弄,我并没观察出来什么。铁驴一定对此早有研究了,他回头念叨一句,“这里的土中都混着药渣子。”
我一下想起魔心罗汉了,也有个很模糊的想法,难道这里也是个炼丹场所么?
我没多问,铁驴也不想让我们在此逗留。我们又穿过院子,来到一个房子前。
这大房子规模大,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门,不是木制的,而是一个铁家伙。我怀疑把它卸下来,称一称,少说得有百十来斤。
这门的正中心也刻画着一个小转盘,上面有五毒锁的标志,不过这一看就是个摆设,并不需要人为启动什么机关。
铁驴说姜绍炎就在屋里,还当先过去推门。
我打心里觉得,姜绍炎挺胆大的,要是这屋子也出现鬼脸和所谓的魂魄啥的,他独处这里,不得被吓坏了?
这铁门推起来很沉,但铁驴力气大,自己能搞定。他憋得脸色稍微有点红,这门也慢慢动了。
我们仨都在后面等着,门露出一个缝的时候,我们就顺着往里看。
我发现自己还是低估姜绍炎的胆大了,他就蹲在屋子的正中央,那里的地上貌似放着一本书,挺厚实的感觉,他正伸手,小心翼翼的翻看呢。而随着门被开的越来越大,我们又看到另一个恐怖现象。
距门不远的地方,横着挂一条铁丝,上面吊着十几个死去的婴儿。
这些婴儿都不大,最小的只有巴掌般大小,最大的也就像刚出生那样。这让我觉得,小婴儿或许都没等生下来,没发育完全呢,就被人硬生生从母体肚子里挖了出来。
另外它们都发黑,皮肤干皱,算是一具具干尸了,估计轮岁数,它们至少有百八十年的高龄了。
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害怕的是,它们都留着长发和长指甲。我对尸体没那么恐惧,当先走几步,目测一下。
它们头发有的到一尺长了,胡乱扎个辫子,放在脑后面了。指甲最长的有一寸。
我想起一个词,“僵尸”。而且也曾听到过相关报道,在某某地挖出来的僵尸,虽然人死了,但毛发还在生长。
眼前这些死婴,我不知道把他们叫做小僵尸恰不恰当。
铁驴对死婴没啥态度,两个特警就不行了,表情很怪,其中一个特警还咧了咧嘴巴。
铁驴故意低着身子,从这些死婴底下走了过去。看的出来,两个特警不想这么做,要用枪托把死婴都扒拉到地上去。
我对他们做个手势,因为这里都跟案件有关,以后要找专人过来调查,所有东西还是原封不动的保持原貌更好一些。
两个特警都点点头,跟我一样,学着铁驴俯身而过,只是他俩速度很快,显得很不耐烦。
我们又凑到姜绍炎旁边,我跟铁驴蹲在他左右。
姜绍炎知道我们来了,扭头看看也没说话,依旧摆弄那本书。
我把精力放在书上。我看到这上面有图文,文字歪歪扭扭的,是吐火罗语。
我看姜绍炎一页一页的翻书很仔细,我诧异了,心说他不是不懂吐火罗语吗?
我问了一嘴。姜绍炎回答让我无语,他承认是不懂这种语言,但书内图片很吸引他。
我本来没想看图片,被他这么一吊胃口,我又转移精力。
图片很怪,都是人体的穴位图,甚至各个穴位之间,还被标上了箭头与顺序,这让我想起武功秘籍了,什么六脉神剑的剑谱。当然了,我不会笨的以为,这真是秘籍呢,还他娘的用吐火罗语写的。
我们来时,姜绍炎已经把这书快翻完了,现在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一叹气,扭头看着我们。
我以为他有啥要说的呢,也没敢抢先说啥,就静静听着。谁知道他又默默拿出手机,把这书从头翻起。
他手机没信号,打不了电话,却有照相功能。
他这次不是一页页看,而是挑着,对某些页拍照。我留意到几张图片,这也给我心里带来很强的冲击。
其中一个是五毒锁的,还有一个是太阳墓的,这个墓被画的更形象,最后也有一个是我头次见到的,是一条龙,身上冒着火。
我心说五毒锁出现过了,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才破解掉,太阳墓也一定在这村子附近,我们一会好好找找,会有所发现的,但这个龙怎么解释呢?不会说这村里真藏着火龙吧?
铁驴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还接话说,“乌鸦,这书真他娘是个宝贝!”
姜绍炎望着铁驴笑了,这笑法太过诡异,有神秘感,也有冷笑、狞笑的成分。
我们都耐心等着,姜绍炎把书拍完后,就不再动它,让它依旧躺在地上。又把目光放在死婴上,皱眉想着事。
这时外面有动静了,当-当-当的,貌似是钟声。
既然有钟声,就代表肯定有人敲。我们没谁提醒,先后跑了出去。
我冷不丁不知道往哪边跑,但姜绍炎跟铁驴意见一致,带起路来。我们经过几个房子,也没空进去查看,反正一路来到一个残破的庙宇前。
其实这庙坡都没个正常样了,外面围着一堵半塌的墙,连个门都没有,在四周还立着几个大木杆子,上面有几块碎布,估计以前用来挂幡旗之类的东西的。
而在这些建筑之中,却有一口崭新的大铜钟,刚才的声音,就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们望着钟,四下打量着,这里没人,或者说敲钟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