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52 皇家密卫,夫妻反目</h1>
庐陵王燕翎再一次大婚,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臣团都去参加庆贺,而皇帝和皇后却出奇的没有参加,只皇后下了一道懿旨赏赐了好些东西,除了皇帝和皇后没有参加之外,国师和国师夫人也没有参加,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件喜事的举行。
燕翎以正妃之礼迎娶了北疆公主,纳兰云若在庐陵王府的地位本来就连妾室都不如,这下北疆公主莫子蕙进府,她那里更是冷清,连伺候的丫环下人都暗中嘲笑,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她胸中郁积,日子更加难熬了。
燕翎在王府中对纳兰云若基本上不闻不问,任由侧室欺负打压,掌家之权旁落,到如今她和他还没有圆房,北疆公主进府后,她就差一纸休书被下堂了,却也是对自己的处境无可奈何。
她的父母兄妹都已经不在京城,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舅舅家也不再管她了,她随沈素秋第一次参加宫宴的时候对燕翎一见钟情,之后便开始了数年谋划,散布谣言败坏纳兰云溪的名声,让燕翎还未见过她的人,便从心里开始讨厌她,将原本胆小懦弱的纳兰云溪本尊生生散布成迷恋男子的花痴。
之后又让云妮师太批命,说她是命格奇异,贵不可言,将这样的传言也悄悄放出去,让燕翎误以为她是凤星,可以说燕翎和纳兰云溪的退婚事件是纳兰云若母女一手造成的,而她如今处心积虑的嫁给燕翎,却并没有如她当时想象的一般夫贵妻荣,一步登天。
如今的她也算自食恶果了,庐陵王府张灯结彩,喜庆连连,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皇帝一晕又是一日,赵公公进来看了几次,秋蕊只说他太过疲累,昏睡不醒,又耽搁了一日,赵公公才觉出不对,但秋蕊坚持说皇帝没事,只不过皇帝虽然打了秋蕊,却也没有废了她,她如今仍是贵妃,所以对于她的话不得不听。
皇后近日已经开始害喜了,所以整日里基本都在卧床休息,她这个年纪又得了一胎孩子,自然是喜不自胜,费劲全力来呵护保养,完全按照纳兰云溪制定的孕期保养和食补方案严格执行,半点都不肯疏忽,身为皇后也算难得了。
她知道皇帝召睿贵妃侍寝了,她如今也看得很开了,知道身在后宫,想要独占皇帝那是不可能的,皇帝迟早会宠幸其他的女子,她如今就守着这个孩子就行了,至于太子燕奇,她也只能尽力的帮他稳住地位,以求早日登基了。
赵公公去皇后宫求见的时候,她还正无所事事靠在榻上亲手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听到宫人匆匆来报的时候,她皱了下眉,将赵公公召了进来。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赵公公一进来便跪了下去,语气颇为急切的向他问道。
“赵公公,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可是皇上让你来的?”
皇后看了一眼他的样子开口问道。
自从自己怀孕了之后,皇上对她这一胎也很看中,虽然不常来她的宫中,却经常派人嘘寒问暖,赏赐流水般的送进来,对于这一点他心中还算满意,至少,他没有宠幸了别的女子后便对她这个皇后不闻不问。
“皇后娘娘,皇上前天就召睿贵妃侍寝了,直到今天扔在昏睡,睿贵妃说皇上是太拖疲累了,也不让奴才近身查看,也没召御医,奴才想来想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所以才来恳求娘娘去看看皇上,不知他究竟怎样了。”
赵公公没有直接说他担心皇帝被睿贵妃害死了,只是拐弯抹角的说皇帝一定出了什么状况。
“什么?这怎么可能?皇帝若是召人侍寝,侍寝完就该将人送回去,怎么睿贵妃在皇上的宫里一直待到现在?”
皇后闻言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开口询问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皇上一直昏睡不醒,睿贵妃一直在殿中伺候着,也不召奴才进去,奴才心中终究不放心,想了又想,最后没办法才来娘娘这里报信,想请娘娘去看看。”
赵公公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话中也越发的急切了。
“发生这样的事,你应该早些来报告,为何拖到今日?对了,听说皇上也没去参加庐陵王和北疆公主的大婚?”
皇后虽然人在自己的宫中,但是对外面的事还是有密切派人打听着的,她皱了下眉又问起了这件事。
“是的,娘娘,今儿皇上也一直在昏睡,如今也没听说醒过来,奴才问了睿贵妃好几次,贵妃娘娘只说没事,皇上在睡觉。”
“哼,走吧,本宫去看看。”皇后心知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如今只有自己的品级比睿贵妃高,只有她才又资格去询问她。
皇后命宫人迅速给自己穿戴好,然后便在一种宫女嬷嬷的簇拥下直奔皇帝的寝宫而来,到了宫门口,赵公公禀报了一声,秋蕊见再也瞒不住了,只好让皇后进来。
她木然的拖着衣裙走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口中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嗯,睿贵妃,本宫听说皇上今日一直在宫里安寝,连朝都未上,连庐陵王的婚礼都没参加?这是何故?”
皇后看了一眼睿贵妃,又看了一眼皇帝的龙榻,见他果然睡在榻上,只是若是沉睡的话,她这么大的动静来了,也该醒来了吧,为何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知,臣妾只知皇上一直在沉睡,中间并未醒来,所以一直在宫中照料着,不敢离开。”
睿贵妃摇了摇头,垂头答道。
“既然如此,那皇上会不会是生病了?为何不召御医来瞧瞧?”
皇后心中虽然怀疑,却也没想着她敢陷害皇上,只是有些怪怨她的疏忽。
“回皇后娘娘,臣妾以为皇上可能是太过疲累,所以一时没想到要召御医来瞧瞧。”
秋蕊扭扭捏捏的回答着,脸上还有些红,暗示的意味很明显,皇后一听立即就明白了,只是她心中还是不相信,皇帝不过是宠幸宫妃而已,就算是贪欢过度,那也不可能昏睡不醒,况且她都来了他的宫里这么久了,他还没想过来,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皇帝悠悠转醒的时候,便听到皇后和睿贵妃之间的对话,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见今天一天已经过去了,若是自己真的中了那什么相思丸的毒,那应该已经过了一日夜了,他心中愠怒,一下子便坐了起来。
“来人。”他人在榻上,还穿着寝衣,却声音威严的低喝了一声。
皇后和睿贵妃听了他的话心中齐齐一惊,不过皇后是高兴,睿贵妃却是害怕,她听到皇帝的声音之后,随即便身子一软跪了下去。
赵公公忙走过去到了皇帝的榻前,然后也跪了下去,口中说道:“皇上身子如何?要不要召御医来?”
皇后也随后跟了过来,她如今也看出不对来了,她在后宫多年什么事没经见过,她一见睿贵妃跪下心中便暗道不好,走到皇帝榻前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还有些气喘吁吁,身子看起来也有些虚弱,不由得也问了一声,问他身体如何。
“将所有的御医都召来,另外,将睿贵妃打入冷宫,暂时先看押起来,即刻执行。”
皇帝不由分说下了命令,皇后一惊,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本来她对睿贵妃的印象还勉强可以,谁知道她居然犯下大罪,若不是如此皇上怎么可能一醒来便又是请御医,又是不由分说便将她打入冷宫?
“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皇后看了一眼皇帝憔悴的容颜,忍不住上前焦急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复杂,暂时朕不能让别人知道,皇后就别问了。”
皇帝虽然中了毒,却依然威严不减的说道。
笑话,若是将自己和睿贵妃现在双生双死的情形告诉了皇后,万一被人传了出去,他连三天都活不过,况且,睿贵妃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神闪烁,究竟是不是只能活三日还不能确定,兴许是她为了诓他,当今之计他要先弄清楚这相思丸的毒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些年他都从来没听说过这什么相思丸的毒,也不知道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毒,所以,如今他还不能立刻杀了睿贵妃,要先弄清楚这药再说。
“是,臣妾遵旨。”皇后见皇帝说得严肃,也不敢再问。
赵公公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皇帝的宫殿召来御林军,秋蕊此时面如死灰,却仍是看着皇帝冷笑了一声,皇帝看到她面带讥讽的笑容顿时觉得堵心,摆了摆手让侍卫将她带了下去。
皇后眼见皇帝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不怪她,但她这个后宫之主也脱不了干系,本来宫妃侍寝的事是要报备给她的,但她近来身子不舒服,一直懒懒的,也无心管理后宫,这才酿成大祸,等睿贵妃被带下去后,皇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小心的在皇帝面前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虽不知道睿贵妃犯了何大罪,但这事也有臣妾近来疏于管理后宫有关,还请皇上恕罪。”
“算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退下吧。”
皇帝摆了摆手,虽然皇后的话确实不错,但这件事却怪不到她头上,是他自己酿成了大祸,他虽然心狠手辣,却并不昏庸,是非还是很分得清的。
“这……不如让臣妾留在皇上身边伺候吧,万一有什么事,臣妾也可以相助一二。”
皇后虽然不知道皇帝究竟怎么了,却也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此刻她半点都不敢怠慢,更不敢离开,所以语气焦急的请求道。
“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即刻传朕口谕,让翎儿和奇儿进宫来一趟。”
皇帝坚决的摆了摆手,皇后见此情形,只好应了一声,黯然离去。
她走了之后,皇帝将赵公公也支了出去,然后发出一声暗号,片刻之后,一名暗卫飞身而出,这些都是皇帝身边的顶级隐卫,有着严密的组织和严格的纪律,平时皇帝若不召唤他们绝对不会出来。
秋蕊将相思丸的毒度给皇帝之后,他便气血攻心气得晕了过去,一直没有醒过来,所以也没有召唤隐卫出来,况且,他是在强迫秋蕊侍寝的时候中了毒,即使召唤出隐卫来恐怕也无济于事,所以直到此时他才召唤出了隐卫。
“皇上请吩咐。”那隐卫一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凝结着一丝阴冷死气,他也不废话,直接跪了下去,等着皇帝的吩咐。
皇帝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来递给那隐卫,威严的道:“立即拿着这令牌去国师府,将这令牌交给国公夫人,她知道该怎么办。”
“是。”那人接了令牌之后,便起身又一飞而起,片刻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之后,赵公公又进来传话,说御医院的御医已经全部来了,皇帝打了个手势,赵公公便又出去了,将所有的御医都召了进来。
纳兰云溪和容钰携手去了容国公的院子,因为伤口处理及时,他身体素质又好,这几天的精心调养,他的伤势奇迹般的已经好得基本无大碍了。
他们二人到了的时候,容国公正在运功调息,而楚秋歌并不在屋子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容国公见他们二人进来之后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只是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丫环婆子都出去,独留下了他们二人。
“父亲。”容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纳兰云溪出于礼节还是问候了他一声。
“钰儿,你们来了,坐吧。”
他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让他们坐下。
纳兰云溪知道他是让她坐,容钰本来就坐着轮椅,她也没客气,走过去便坐了下来。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容国公看了一眼容钰,见他面无表情,一脸的淡漠,而纳兰云溪脸上却有些愤愤的,心中了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让他们说事情,因为若是没事,容钰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单独来见他。
纳兰云溪看了容钰一眼,心知他一定不会轻易开口,所以还是由自己来问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