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烈北风与平王和太后之间联手合作共谋过杀害楼晏之事,还是烈北风受了楼辞远的安排前去搀和这一脚?
楼晏的死又究竟和烈北风有没有关系。
因为如意和称心听来的这些只言片语,九月已经沉静了两三天的脑子终于又开始活跃了起来,她坐在床边,将喝空的药碗放下,转眼看向屋子里的沙漏。
如果称心和如意说的没错的话,那么烈北风这两天之内就会来这里,他会来做什么?她若是想逃离这里,是直接对付楼辞远更直接,还是叫烈北风帮她更直接?
重要的是,洛昌城一役后,烈北风还敢不敢帮她……
“小姐……”见九月自床边站起身来,本来称心和如意是想劝她回床上坐下,但见九月走的不是很快,只是慢慢的移到桌边去倒水喝,她们便跟了过去,仔细看了看九月的神情后,称心小声说:“小姐,如果小姐您是打算想办法离开的话,不必顾及奴婢们,奴婢们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能活下来已经很知足了,能不能得到自由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您,你要留下,奴婢们就伺候您一辈子,您若是想离开,奴婢们绝对不会做您的包袱和牵挂。”
九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淡笑:“傻不傻,我若是能有机会离开,肯定会带上你们一起走,我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值得相信的朋友了,只有你们两个,如果我再为了自由而将你们抛下,那我这一路走来,又是劫囚又是受伤的究竟为了什么?”
九月刚才喝过药,嘴里很苦,这会儿又喝了两口水后将嘴里的苦味儿稀释了一下,方才放下水杯,回头见两个丫鬟眼中是真真切切护着自己的意思,便轻声道:“这两天密切注意那些人的对话,如果可能,尽量走到外面一点,听听消息,无论是北边的消息,还是关于烈北风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两个丫头点点头。
如意忽然小声说:“小姐,您一路从北边回来,是不是也听说洛昌城那边出了事情?他们说烈北风是从洛昌城回来的,洛昌城不是已经只剩下半壁废墟了吗?那奴婢前些天听说晟王殿下的死讯,难道是真的吗?”
九月的目色一顿,没有说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和自己的包袱都不见了,她当即回身看向她们:“我的包袱呢?”
称心转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包袱来:“小姐,是不是这个?”
九月打开包袱,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被动过。
那条紫玉腰带也好好的叠放在其中,包袱这几日并没有被人打开过,她这才放心了许多。
但如果楼辞远在日后发现了这条腰带,也许会怀疑楼晏已死的事情的真实度,这根腰带在她手里兴许会坏事,她凝视着手中的腰带许久,这些天被她当做宝贝一样形影不离的东西终究被毫不犹豫的放到蜡烛上点燃,火苗蹿起,将之扔进脚边的火盆里,看着那条紫玉腰带逐渐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