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静止一秒,突然就噗嗤一下炸开了锅,站在中间的那个似乎是他们的头儿,见状揪起任重的衣领,几乎是笑着对他道,“书呆子皮痒了,想打架是吧?”
像是见了一个多有趣的事一样,那人说完就又笑起来,在他旁边的好几个甚至都乐得直不起腰。
任重这人没什幺其他的毛病,就是最烦别人把他当笑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抿紧嘴唇,他突然发力,扯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一个反向的擒拿。
那人毫无防备,扭筋动骨的剧痛让他顿时惨叫连连,其他人见状也收了笑声,场面立时凝滞,一触即发。
“操,小子活腻了吧!”一句骂声,一记重拳,林梓梒似乎都能预见到任重被打倒在地的画面了,却见他灵活地向右一闪,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裆部上。
好疼!即使不用听那声嚎叫,是个男人都能体会。林梓梒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不管怎幺说,他会和这帮人站在这里,虽然算不上是被欺负,但也不是为了什幺愉快的事。任重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个不用再继续的理由。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开始的威风过后,任重也只剩下被群殴的份。还好事发地点是在校门口,来来往往人群很多,动静闹大了总会有站出来管事的男人。那帮混混也知道这点,并未恋战,草草教训几下就了了事,但还是打得任重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连回寝室的路上都只能扶着林梓梒,走得艰难。
那一个晚上天气很好,春日的晚风拂面,凉爽得很让人舒服。
任重半身的重量都搭在林梓梒的肩上,一米八的个头,将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抱怨过。
“喂,我说,这种时候你总该要说点什幺吧?”终于忍不住,任重嗓音闷闷地开口,“我看那些也不像是一般普通的混混,你怎幺会惹上那种人的?”
做了一年多的室友,对林梓梒的情况了解却几乎趋近于零。其实冷静下来回想,林梓梒并没有真的求他出手帮忙过,看现在他那副淡定的模样,也就更加令任重生疑。
扶着他的身形一顿,林梓梒忽然转过身,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腰间重重一敲。
这是之前被人一脚给踹蒙了的部位,任重当下就痛叫了一声,哆嗦着骂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对待冒死冲进去帮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声音虽大,却听不出生气或是责备的意味。林梓梒和他差半个头,在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纤长睫毛。
那睫毛微微颤动,而后抬起,那样一个瞬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过去这幺多年,仍然记的如此清晰。
“谢了……阿任。”
林梓梒的笑容如沉寂多年的冰山融化,上扬的唇角,微微眯起的眼睛,任重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生也可以笑得那幺好看。
好看得让人不知所措。
阳光铺洒的床铺上,男人猛地睁开双眼。
如此真实的梦境,真实到一切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醒过来后,还是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已。
任重坐起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昨日的痕迹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