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起,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不是吧!军中竟然有这么多变态?
城头上站了十个人,有六个都这么望着。
沈青弦尴尬的往范冲面前挪了一步,下意识的像老母鸡护犊一般想拦住这些人的视线,但奈何身高不够,他们的目光依旧有些热烈。
“咳咳。”
沈青弦尴尬的从怀中拿出帕子送到了范冲的面前:“擦擦,免得真哭了到时候说我欺负人。”
给范冲送帕子,这比直接骂他还羞辱人,范冲一把夺过那帕子从城头上丢了下去。
沈青弦惊得连忙朝着城墙扑过去,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捞。
岂料这春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风一扬,将那帕子直接吹道了城外那跟高高旗上。与那拴着苍月旗帜的线缠绕在一起。一方白净的手帕与苍月旗帜一同鼓动飘扬。
若是眼神再好些,便能看见看白色的手爬山用银线修了个风字。
这是楚拓风给她的,也不是送给她,就是那日她脏了嘴忘记带帕子就拿着用了。
这下可好……
“得!到时候王爷问起来,你还得赔我一帕子!”
一扭头,谁知范冲竟望着那帕子怔怔出神。
方才的不敢与委屈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空洞的双眼,与惊讶间微微张开的嘴唇。
“难不成……天意如此……”
沈青弦眉心拧紧,声音不大,她却是听到了。
什么天意?这又是什么天意?
沈青弦再次扭头一望,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没了帕子的身上,此番回头时一望,这才惊觉,原来是这般场面。
立在边界处的旗帜是不能拆的,除了一些自然原因导致旗帜损坏或者倒塌可以重新取下休憩以外,只有在改朝换代的时候,才会摘下象征着一国标识的国旗。
而现在,这边代表苍月的旗帜前方多了个“风”字。
就等于给这面旗帜惯了个名。
这年头人们都信奉天意,之前的鱼腹书就是在这般道理。
虽然哪些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但现在……
却是真真正正的无意之举。
难道上天都已经站在了楚拓风这一边了吗?
纵然是再不信这些的沈青弦,在看到眼前的东西时,也忍不住去想很多了。
但她的脑子里又想起了方才范冲说的话“天意如此……”
什么叫做天意如此,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若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说,“难不成天意如此?”应该只是惶恐或者急着想要想办法将楚拓风的取下来才是。
楚拓风的所有计谋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自己人谁都不知道是,范冲目前还不再自己人的范畴,楚拓风不可能告诉她。
沈青弦一把抓住范冲的衣领,双目是锐利的望着,压低了声音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范冲依旧在怔怔的出神,盯着那方帕子好久是,还眼睫轻颤,重重呼了口气:“哼,罢了。”
步子迈开欲要走,奈何沈青弦的手还拽着他的衣领,以至于范冲没走开,沈青弦也被拉着的撞在了城墙的上。
“你到底知道什么。”
范冲的凤眼像狐狸,深谋远路起来倒真有种让人捉摸不清心里慌乱的感觉。
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两人近在咫尺,却没有半点暧昧,反而有种莫名在争斗的气息:“如果我说我全部都知道,你信么?”
“你什么意思!”沈青弦心中一顿,却不敢完全相信。
毕竟范冲可能是故意这么说从而套她的话。
“你倒是谨慎。”范冲冷呵一笑,再次靠近,那如山岳一般的身体直接将沈青弦压到了墙上,唇齿靠近,却并不是为了亲吻,而是单纯的恐吓:“都知道,从楚拓风进入赫州城那天起,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们是在上京城所办的事情,我也知道。”
他,怎么能知道……
沈青弦的目光在颤动,知道此时,她才明白范冲的恐怖。
也对,若只是一个只会打仗的莽夫,楚拓风又怎么可能想方设法,花足了心思想要让范冲归顺。
这个男人,有属于他的恐怖之处。
“但你不会说出来。”这是沈青弦唯一能肯定的,若是范冲要说,他早就说了,这些事情若是告诉皇帝,皇帝便能名正言顺的处死楚拓风,而范冲也可以前途一片光明,但他没有这么做。
范冲微微一愣,短暂的正常之后,便又是那副让人呼吸紧绷的模样:“我是不会说,但不代表我一定会顺了他楚拓风的意!”
范冲的手一点点的掐上沈青弦的下巴。
不似当初楚拓风故意恐吓。
范冲是真的再掐,直到沈青弦脸色发紫了也没有放手,是真真正正的想要眼前的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放开!”